趙礎神神叨叨一般:「是,你實話實說,刀子扎得也不輕。」
蘇合香依舊是不痛不癢的語氣:「你要這麼想,那我們沒的聊了。」
「對不起。」趙礎自嘲地笑著說,「你願意和我聊,是我求之不得的。」
車窗外的冬日晨景蠻不錯。
蘇合香沒看,她在吃麵,趙礎也沒看,他在看她吃麵,看得眼睛乾澀出現血絲:「我怕你沒發現自己對我還有感情。」
蘇合香幾乎是秒回:「那你放心。」
趙礎喉頭髮苦:「又扎我。」
「這不是你自己求來的嗎?」蘇合香撈著麵湯里的小塊牛肉,「你
覺得我可能對你余情未了,我還懷疑你想複合的根本原因不是喜歡我,是你怪我跟你弟好,要報復我。」
趙礎氣息粗重,額角鼓起青筋,他竭力壓著內心翻湧的陰沉,不讓它泄漏一絲一縷:「這話太傷我心,我喜歡你喜歡的要命,一直喜歡著,你怎麼能懷疑,我哪捨得報復你。」
蘇合香一個字都沒回。
趙礎並不感到難堪,他既然把一腔愛意都給她了,那就隨她處置,他只是,就只是想把她散下來的一點碎發弄到耳後。
再揉揉她的耳垂。
那塊肉軟軟的,很好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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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道很窄,腿都放不開,有人過去就要把腿往裡收收。
靠窗的小桌肐膊搭著費勁,這都不耽誤蘇合香吃方便麵,她一吃完,拿紙巾擦了嘴上的辣油,趙礎就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送去垃圾桶。
上午時間過得好快,蘇合香感覺自己還沒把方便麵消化完,廣播就在喊筅城要到了,讓大家做好準備,從右邊車門下車。
蘇合香的旅行包跟蛇皮袋都是趙礎存放,拿也是他拿,她什麼都沒管,什麼也不問。
火車上沒空調冷冷的,下了火車那就更冷了。
蘇合香趕緊把圍巾包住頭,臉埋進去,趙礎把她脖子後面翻進去的圍巾理出來:「複合嗎?」
什麼鬼。
蘇合香都懷疑自己遭逢時空錯亂:「在火車上不是問過了?」
「火車上是火車上,現在是現在。」趙礎一本正經,「要複合嗎?」
蘇合香受不了:「神經病。」
趙礎欣然接下這句愛稱:「要不要複合。」
「不要。」蘇合香頭也不回。
車站外人挺多。
今天的筅城颳大風,出站的冷得打哆嗦,有人接的沒人接的都要受凍。
「旅館住不住,20一晚,熱水空調什麼都有——」
「美女,帥哥,你們到哪兒去,我車上有位子,上車就走!」
拉客的聲音此起彼伏,叫得人耳膜疼。
蘇合香哪個都沒回一嘴,她走了一段,在一個路口攔計程車,趙礎和她說:「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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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香在筅城有個房子,她買的。
全款拿下的。
一到家,蘇合香就把趙礎關門外,她把行李放客廳,簡單洗了個澡換上睡衣悶頭大睡。
蘇合香一覺睡到天黑,踩著棉拖上廚房轉轉,鍋碗瓢盆都在柜子里,一點菸火氣都沒。
家裡死氣沉沉,蘇合香拉開餐桌邊的一把椅子坐下來,她把腿屈起來點晃了晃,棉拖「啪嗒」掉在瓷磚上面,發出的聲響被寂靜的背景放大幾倍。
就在蘇合香把腳塞回拖鞋裡的那一瞬,大門外忽然有聲響。她先是沒當回事,十多秒後,蘇合香相反什麼,她去開門。
趙礎蹲在門外牆邊,長手長臉委屈地蜷在一起,地上躺著好幾個菸頭。
他見到她,抬起一張臉仰視過來。
和看門狗沒兩樣。
還是一條餓慘了的狗。
蘇合香嫌棄地踢了踢他的旅行包:「你擺這幅可憐樣子給誰看呢,我不准你到別的地方去了嗎?」
「是我不想。」趙礎站起身,渾身骨頭作響,他抹把臉,「雞放久了不好吃,我給你放血殺了吧。」
蘇合香一遲疑,趙礎就拎東西進了門,輕車熟路地走向廚房。
他當然熟。
這是他住了一年左右的房子。
他們談的第三年,房東不講情面非要漲房租,還漲好多,接著租很虧,她就把他帶到了這裡,租金多少不記得了,反正都是他出。
她去年買的這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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