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起來,趙礎提著桶過來時,褲子上好像有白斑。
蘇合香的臉色變得變,她一泡好腳就去衛生間。
空氣里淡淡的腥氣讓她的猜測被落實。
她的視線從地磚到牆壁,最後定在垃圾簍上,不用揭開來看,裡面肯定有幾個紙團。
據說男人過了二十五,能力直接步入五六十的行當,中看不中用,只能用來聊天,趙礎是個例外,他們相識的時候他二十六,他們談三年分兩年,五年過去,到第六年,那男人三十二了,還是說起立就起立。
當初他們只是親個嘴,他的褲子就濕了。
她摸下他的腹肌,他的褲子也會濕,還不停顫抖,仿佛瀕死。
她以為他打太多,壞掉了,還安慰他說沒關係,他還有手跟嘴。
從此以後,純情的老男人就走上了好學之路。
蘇合香拿下自己掛在牆角的洗澡毛巾,趙礎要是敢背著她亂用,那他就死定了。
她聞聞毛巾,還好,沒那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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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香泡過腳暖和了,早早就抱著湯婆子上床睡覺,第二天醒來屁股底下就紅了,她習以為常地掀開棉被下床,在床邊地上看到了她昨晚用來墊屁股的小毯子。
也不知道毯子是怎麼掉地上的。
給瓷磚當被子了。
蘇合香把髒了的床單抽下來,抱去衛生間塞到盆里,她是初二來的月經,在那之後就過上了每個月有幾天早起搓床單跟內褲的日子,直到和趙礎在一塊兒。
不止床單,她的貼身外穿衣物都是他洗。
他甚至會在她不舒服渾身沒勁的時候,給她擦洗,換衛生巾。
蘇合香往盆里倒進去洗衣粉,她把床單泡一會,睡眼朦朧地清理好自己,換掉該換的就爬回被窩,摸到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手機在枕邊放了一晚,冰手,她不拿著,丟邊上開的免提。
「媽,你跟爸起了沒?我啊,在被窩裡呢,爸打年糕去啦?少打點啊,打多了,過了年吃不完,越吃越膩。」
蘇合香哈欠連天,「早飯我晚點吃,知道知道,不會兩頓一起吃的。」
「我那店主要是做學生的生意,他們放寒假了,我就把店關了……」
「你上午還要挖菜地?我早說讓你們來城裡的,房子我買了你們又不住,空著攢灰,我能住幾天啊,一年下來我大多時候都在開店。」
「把店搬到筅城開?」
蘇合香眼皮直打架:「這邊比不上泗城,差遠了,再說吧,我那店面租金交了蠻久。」
電話打了快一小時,蘇合香說得口渴,她翻身翻到一半就被一股暖流衝擊,動也不敢動,生怕新床單遭殃。
蘇合香萎靡地躺著。
白頭感覺比晚上還冷,換了個床單把被窩暖氣搞沒了,這么半天都沒暖和起來。
蘇合香三下五除二地爬起來,插上小太陽的插頭,對著自己烘,熱呼呼的。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要睡了。
盆里的床單還沒洗……
急什麼,放著吧,放著吧。
早飯還沒吃……
吃什麼吃,睡覺要緊。
蘇合香的臉趴在枕頭上,人迷糊著,大門被打開的聲音讓她下沉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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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動靜吵得蘇合香沒法睡回籠覺,她套上加厚的長款針織毛衣出了房間。
衛生間關著的門被她推開,她看著不請自來把這兒當自己家的老男人:「你在我這按監控了?」
趙礎背對她蹲在盆前,粗糲的大手在盆里搓洗床單,水漸漸變紅,血腥在他鼻端縈繞:「我不確定你的床單髒沒髒,床單要是沒髒,或者是髒了,你已經洗好了,那我雖然什麼事都做不了。」
他稍稍停頓,手上用力,床單髒污清晰就被搓掉:「但你和我說了話我也開心,怎麼都不會跑空。」
「你還挺會自己哄自己。」蘇合香嘲了句,循著熟悉的香味去客廳,看見了她喜歡吃的麻團,和喜歡喝的豆漿。
她沒騙楊語,年紀大的是真的會疼人。
還不用她教,不用她引導。
憑良心說,趙礎身上除去性生活方面的技術問題,他就一個缺點,只是那個缺點比較大。
都沒到她查證他的缺點是不是沒了,可以讓她打破原則品回頭草的地步,他們中間隔著一個趙嘉言。那二貨能引發的一切就夠讓她煩的了。
她不覺得趙礎的所作所為,值得讓她應對那些麻煩事。
起碼此時此刻,她是這樣想的。
蘇合香回到衛生間門口,對已經在給床單清水的男人說:「明天別再來了。」
趙礎周身氣壓瞬間就低下去:「你前三天比較多。」
「多就多,有你什麼事啊,你又不是我的誰!」蘇合香讓自己冷靜點,「分開後的這兩年我還不是一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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