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礎說:「有我這個免費小工用,不好嗎?」
「是免費的嗎?」蘇合香頭髮一撩,「我用你,不就是讓你有盼頭。」
趙礎沉默了。
「你明天,」蘇合香命令道,「不,今天就給我回泗城去。」
趙礎卑微到了極點:「可不可以不回?」
蘇合香看著他,耳邊有他的喘息,也有他手上床單的水往下滴落的聲音。
她難得地和他好聲好氣:「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們沒可能了,不信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呢。」
床單棉質布料在趙礎指間皺得不成樣子,隨時都要破掉。
蘇合香說:「我可以發誓。」
趙礎猝然起身,面部肌肉繃緊,喉頭急促地滾動幾下,壓制著什麼:「別說了。」
蘇合香舔乾燥的嘴唇:「如果我們還有可能,就讓我……」
「嘭」
趙礎一腳把小板凳踢翻,神色很嚇人:「別說了!」
不敢聽,害怕靈驗。
發誓可以,完全可以用他來發誓,為什麼要用自己。
衛生間靜得可怕。
趙礎把四腳朝天的小板凳扶起來:「寶寶,我……」
「對不起,我不該吼你。」他不知所措,喉嚨深處往外溢出接近崩潰的哽咽,「我馬上走,我馬上走。」
蘇合香瞥了眼快要碎掉的老男人,後退幾步站到一邊,看他把床單清兩次水,擰乾放盆里,垂著兩隻濕淋淋的手走出來。
整個人都被灰敗的氣息籠罩在內,陰沉得厲害。
趙礎走了一小段路就停步,回頭望過來。
蘇合香不悅地蹙起眉心。
趙礎小心翼翼:「別生氣,我不是後悔了不肯走了,我只是提醒你,早飯記得吃。」
蘇合香好笑:「真夠囉嗦的。」
趙礎微眯起那雙發紅眼睛盯著她,有那麼一兩秒,她有種他要發瘋地衝過來,強行把她摁在地上硬弄的錯覺。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在錯覺就是錯覺,趙礎什麼都沒做,盯了她片刻就去開門。
蘇合香對著他的背影說:「學學人嚴向遠,他前天從大鹽村回去,昨兒班都上了,你呢?」
趙礎捏著門把手的指節泛白,他背對著不肯回頭愛他的寶寶,笑得瘮人:「知道了,別拿他說我,我會努力掙錢。」
蘇合香目送
趙礎離開她的房子,卻不覺得輕鬆,趙礎剛才的配合不是放棄。
持久戰妥妥的了。
**
如蘇合香所料,隔天她就收到一條簡訊。
沒有名字的號碼發來的,內容是:[早上好,今天要複合嗎?]
之後每天的那個時間點,都有一摸一樣的簡訊,就那句「早上好,今天要複合嗎?」
老男人生怕錯過她想複合的念頭。
想多了。
她一個字都不回。
泗城在下雪,很小的雪,輕輕柔柔地飄落在施工地,各個崗位的工人照常勞作,安全帽上的碎雪融化成水蛇,蜿蜒而下打濕他們的工程馬甲。
趙礎沒戴安全帽,剃得露出青皮的板寸潮濕,他把有點起來的警示牌往土裡按。
在工地巡視了會,趙礎看看手機,平靜地接受沒回信的現狀,今天不想複合沒關係,那就明天再問,他們有很多個明天。他不會再像當年那樣被動,她去哪都會被她找到的。
呵。
他的病是沒好,還加重了,他小心隱藏著,祈求她不要發現。
趙礎把凍得梆硬的手套向上拉了拉,他的手可以糙,用起來會比較舒服比較有感覺,但又不能太糙,那會傷到嫩皮軟肉。
所以他會對手做一些日常護理,比如勤剪指甲,打磨圓滑,塗護手霜。
趙礎頭頂懸掛的一捆鋼筋在吊鉤上打轉,往下掉冰渣子,他沒在意頭上的碎冰,確保塔工操作順當了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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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女老師撐傘在工地路邊徘徊,工人們有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當他們發現她見到他們工頭,眼睛都亮了的時候,立刻起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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