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香打開他的狗頭:「我不吃回頭草。」
「靠,回頭草怎麼就不能吃了!」
趙嘉言受了委屈,吃了癟,習慣性地回去找他哥訴苦,他一進門就撒氣。
「回頭草有什麼不好,本來就熟悉過了,再熟悉回來輕輕鬆鬆,直接省掉了探索了解的過程……」
趙嘉言坐在小馬紮上嘟嘟囔囔老半天,歇口氣,猛然意識到雖然他決定暫時和他哥統一戰線,但他哥對他敵意還是大,他們說到底還是競爭關係。
他已經不能再把感情上的挫傷暴露給他哥。
那只會讓他哥幸災樂
禍,在他的傷口上潑辣椒水,灑鹽巴。
趙嘉言快速想好詞兒準備反擊,他等了又等,一直都沒等來半點兒聲響,餘光一瞟發現他哥在拖地,就拖那一塊地板磚,動作機械,看著精神恍惚。
不是,他哥怎麼一副小白菜地里黃兩三歲沒了娘的表情。
回頭草是他好吧。
趙嘉言把次臥的房門一摔,躺到床上用煙燻味的被子把自己蒙住,他昨晚沒睡,這會兒鬱悶著迷惘著,很快就睡了過去。
趙同學呼呼大睡,全然不知他哥去了隔壁。
快九點了,蘇合香進門沒一會,她在整理鞋櫃,今晚她就要去新住處,東西收拾不完,先帶點兒過去,其他明天再弄。
「房子找在哪了?」趙礎站在門口,「不說也沒事,我就問問。」
他快一米九,和比門頭差不多高,彎著腰和她說:「東西收拾起來費勁,我幫你好不好?」
男人身上氣息里都有酒味,還挺濃,熏得人頭暈,也像是喝了酒。
除了酒氣,還有血腥味。
蘇合香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貼了個創口貼,貼得不平整,袖子上有些許血跡,不曉得怎麼弄出的口子,創口貼也貼不仔細,怕是老年痴呆。
一雙小細跟皮靴被蘇合香裝進袋子裡,她眼角眉梢流出鮮活的不耐:「過來就為這個?」
趙礎沉默片刻:「回頭草也是有區別的。」
蘇合香料到趙嘉言會到他哥面前鬼哭狼嚎,她把櫃門關上:「老的嫩的區別是吧。」
趙礎神情慘澹地扯扯唇角,一聲不吭地低下腦袋,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子,瞬間就頭破血流,眼前發黑進入瀕死狀態。
「非要我說,說了你又這死樣。」蘇合香剛準備關門,男人就把一條腿放了進來,有意無意地卡在門跟門框之間。
「你那拖把別帶走了,不好用,拖把頭斷了會劃傷手,我給你做了一個。」趙礎說。
蘇合香怔了下,看見他從牆邊拿了個長木棍,一端綁著一把布條。
她小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布條是家裡不穿的舊衣服剪的。
媽媽剪布條,爸爸綁。
蘇合香嫌道:「這種我拖了怎麼洗,怎麼清水?」
趙礎把拖把靠著在鞋櫃旁:「拖地拖髒了可以去衛生間洗,拿腳踩,拖完了不用了就放在衛生間,不滴水了再靠在陽台晾著,不會長霉點。」
蘇合香懶得聽:「麻煩死了。」
「我可以每天去你那邊給你拖地。」趙礎不動聲色地反手帶上門,這樣他走的時候,還可以多停留開門的時間,「你不想見我,我可以避開不讓你見到,我把衛生搞好就走。」
蘇合香涼涼道:「還看小說呢。」
趙礎老老實實的模樣:「沒看,我不看小說,我沒看過的。」
「沒看過你花樣這麼多?」蘇合香嗤之以鼻,「當我是青蛙是吧,拿溫水煮個沒完了。」
趙礎俊朗的面龐布滿茫然,看起來是真的聽不懂。
蘇合香不免對自己的看法產生了懷疑,她把裝小皮靴的袋子放到鞋柜上,轉身去客廳。
趙礎跟在她身後:「牆上的鐘是要帶走的吧,我給你拿下來。」
蘇合香隨意地回了一句:「不用拿了,我不要了。」
四周突然好靜。
蘇合香往後看了眼,男人臉上血色已經沒了大半,襯得一雙眼黑沉沉不像活人。
好像她不要的不是鍾,而是他。
趙礎嗓音干啞:「鐘不是在走嗎,為什麼不要?」明明去年那次都哄著她不扔了。
蘇合香輕描淡寫:「看膩了,想換新的。」
「那我拿著。」趙礎緩慢吐息,「我帶到工地宿舍用,可以嗎?」
女人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那就是可以。
趙礎馬上就把鍾拿下來。
蘇合香見他這樣迅速,生怕她後悔似的,她翻了個白眼,逕自去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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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礎摩挲貓頭鷹小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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