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嫿這才叫她們起來。
冬霜道:「小姐,奴婢替你撐傘吧。」
「不用,你們留在家中,我去去便回。」丟下這句話,姜明嫿撐傘進入雨幕之中,很快便瞧不清身影。
一路小心謹慎,好在今日除夕,雨又下的這般大,門外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但到底是做賊心虛,姜明嫿整理了一下帷帽,環顧四周後,抬手叩響緊閉的大門。
敲了幾下,沒聽到回應,她心裡難免有些著急,手上用了些力,沒成想門並未關嚴,這一用力,大門吱呀一聲被她推開了一條小縫。
透過那條小縫,姜明嫿往院子裡瞅,卻是被雨壓的黑沉沉一片,什麼也瞧不清楚。
「有人嗎?」她壓低聲音喊了兩遍,還是沒有回應,想了想,她乾脆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重新關上大門,她撐著傘往裡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剛買的宅院還沒來得及添人,又或者是蕭循之已經沒了多餘銀錢買僕人,整個院子裡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加之下著雨,光線暗的厲害,氛圍壓抑又恐怖,姜明嫿捏緊了手中的酒壺,心中更加不安。
這鬼地方陰森森的,蕭循之當真住在這裡?莫不是將她哄騙到這裡來,惡意恐嚇她的吧。
「蕭循之?」
她小聲喊道,聲音在空蕩的廊檐下多了幾分空靈感。
還是沒聽到回應,姜明嫿腳步挪的緩慢,有點想跑了。
早知道她應該先問問春蘭,蕭循之到底住在哪個屋裡,現在這無頭蒼蠅似的,倒不是浪費時間,而是她真的有些害怕。
又走到一處小院,她從院口往裡看,有兩間屋子隱約有著亮光,像是點了燭火,還能聽到些丁零噹啷的聲音。
姜明嫿鬆了口氣,將傘放到廊檐下,拎著酒壺往那邊走,語氣也沒了方才的小心翼翼:「蕭循之,你這院子裡就不能多買一個小廝嗎?來人了都不知道上哪尋你,我都快把整座宅院逛遍了……」
正說著,那間傳來丁零噹啷聲音的屋內走出一個人影,姜明嫿說的起勁,沒留神他突然冒出來,「砰」一下撞到他胸口,嚇的一個激靈,手中酒壺脫落,身子也往後仰,頭上帶著的帷帽被風吹的朝上飄,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好在蕭循之眼疾手快,一手接住酒壺,一手拉住她的手往回扯,將她拉入懷中。
攔著她的腰,他語氣淺淡:「怎麼最近我一見你,你不是要摔著就是要磕著碰著,是走路不帶心眼,還是故意想要投懷送抱?」
第11章 投懷 好大一張床
「投懷送抱」四個字讓姜明嫿的心臟跳的更厲害,推開他站好,聲音有些磕絆:「我還沒說你呢,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來做什麼,嚇死人了。」
蕭循之睨她一眼,沒好氣道:「分明是你喊的我,怎麼又成我突然冒出來了?」
姜明嫿柳眉一豎,下意識回懟道:「你當我想喊你呀,我走一路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你既知道我來找你,不能提前派個人來門口接一下我嗎,偏要我滿院子找你。」
「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麼?」蕭循之手指挑著酒壺在她面前晃了晃,慢悠悠道:「還帶著酒,總不是想找我一醉方休的吧。」
一提這茬,姜明嫿氣勢頓時就虛了,她搶回酒壺抱在懷裡,咳了一聲,道:「自然不是,我是……是來向你道謝的。」
「道謝?」
「是,我回來後想了想,你確實是提醒過我,是我自己鬼迷心竅聽不進去,今日還那般罵你,是我不該了,此番找你,不單單是道謝,也算賠罪,這酒是我特意帶的,你賞個臉,喝一杯如何?」
理由是早就找好的,也打了好幾遍腹稿,說出來時一絲都沒磕絆,只是她一雙眼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視蕭循之。
她能感覺到蕭循之在打量她,忍不住抓緊酒壺,扯了一個笑:「真的,就是想同你一杯泯恩仇而已。」
「一杯泯恩仇?」蕭循之樂了,壓下上揚的唇角,幽幽道:「姜明嫿,你酒里加東西了吧。」
姜明嫿眼眸瞪大,抱著酒壺瘋狂搖頭,聲音不自覺放大,且每個字都咬的很用力:「怎麼會!當然沒有!就是普通的酒!能加什麼東西!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污衊我!」
她不知道她這副樣子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臉上的心虛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
蕭循之眯了眯眼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直到她狂咽口水,視線飄忽不定,腳步隱隱想往後撤時,才哦了一聲:「進屋吧。」
姜明嫿沒反應過來:「進屋做什麼?」
「不是要一杯泯恩仇?」蕭循之唇邊溢出輕笑,語氣莫名蠱惑:「不進屋,你想在這?」
明知道他指的是喝酒,可姜明嫿自己心虛,腦子不受控制的往別的地方跑,視線在能望到天色的廊檐下頓了兩息,耳根霎時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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