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疏忽,以為她這幾日吃不下飯真的只是因為心病,沒往深處想,今日又在發現她娘中了寒毒時沒有安撫好她的情緒,才讓她傷心之餘動了胎氣,竟……竟小產了。
「蕭循之?」
聽到姜明嫿的聲音,蕭循之陡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姜明嫿的屋子裡,坐在她床邊。
她半靠在床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蒼白的臉色透著些勉強的笑意:「怎麼跑我這哭了?不會吧,我真得什麼要緊的病了?」
哭?
蕭循之才感覺到臉上有些微涼的淚痕。
他愣了愣,也沒擦眼淚,只是順著情緒,語氣悲痛道:「嬌娘,你不信我。」
小產之事絕不能讓姜明嫿知道,她已經夠難過了,如果知道自己沒了孩子,定然比他現在還要痛苦。
姜明嫿被他一句話說懵了:「你說什麼呢?」
他哭不是因為她身體出問題了嗎?她剛睜開眼睛看到他坐在床邊雙眼無神的望著她哭,嚇的一顆心都墜到深處,只以為自己沒兩天活頭了。
結果他突然冒出一句她不信他。
「我何時不信你了?」她皺著眉頭,懷疑他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但下一秒,男人輕啟薄唇:「春蘭根本不是回徉州,你卻不肯同我說實話,不就是不信我?」
姜明嫿心虛的往後挪了挪:「……你怎麼知道的?」
「她離開的那條路不是回徉州的方向。」蕭循之逼近,猩紅眼尾愈發顯得勾人:「為何不同我說實話?你覺得我會阻撓你?」
「不是,我只是覺得不能完全將希望寄托在你舅母身上,不同你說是怕你覺得我懷疑你舅母的醫術,沒有不信你。」姜明嫿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反而將疑問拋了回去:「就這點小事,你就哭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脆弱過?認識這麼多年,她就沒見蕭循之哭過,這幾年她誤會他,對他惡語相向,也沒見他流過一滴眼淚,現在就只是因為她沒將春蘭的真實去處告訴他,他就哭了?
姜明嫿完全不信。
果然,還是她得了重病,沒多久可活了吧。
她直覺不對,但也沒有拆穿蕭循之,只在他靠過來將她抱在懷裡,說自己不想和她這般生分的時候,回抱住他,眼眶泛酸,語氣故作瀟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同你說。」
兩人又說了會話,姜明嫿想到早上被踹進屋裡的李管事,問:「你打算怎麼辦?」
蕭循之臉上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只是抱著她的時候總忍不住將手臂環的更緊,語氣也格外溫柔:「此人對李氏忠心耿耿,不圖財不貪色,難以收買,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你不會是要殺人吧?」姜明嫿仰頭看他,心情有些複雜:「雖然蕭家意圖害我和我爹娘的性命,但那些畢竟都是我的事,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手上沾血,背上人命……」
她時日無多,還不起這樣深厚的情。
蕭循之同她合作,為的是財,她給的了;和她在一起,要的是歡愉恩愛,她也給的起。
可他若為了她殺人,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償還。
想著自己不知道還剩多少天的身體,她又忍不住往下掉眼淚。
淚珠砸在蕭循之手背上,明明是冰冷的液體,卻燙的他嘆息一聲,心疼的捧起她的臉:「沒要殺他,只是方才靠岸時順便將他留在了那裡,找了幾個人看管,在事情平息前都不會叫他出現。」
事情平息?
姜明嫿有些愣神,蕭循之的意思是她至少還能活到拿回姜家產業?
她竟忍不住鬆了口氣。
至少還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好好告別。
送走蕭循之,姜明嫿轉頭叫冬霜拿了許多紙筆,伏在案上寫信。
第一封,她寫給了她娘。
第二封,寫給了她爹。
……
接連三日,她一封又一封的寫,連冬霜春蘭她都寫了一份,邊寫眼淚邊流,只覺得老天不公,她尚且才二十四歲,這算的上早逝吧?<="<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