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需要貧僧等帶什麼話。」了覺心中有些不服氣,但他並沒有衝動地嚷嚷出來。
「好。屆時人來了,記得同他們講『蠢貨,找和尚念念經去罷』。」
這話讓一個僧人傳著實是為難了,歧陽子卻不管不顧,反而心情大好越過僧人們走向抱團躲在遠處的漁村百姓。方才他一回頭一抬手便牢牢壓制僧人們的場景以及最初鎮伏禍獸的本領都沒有避著人,那些百姓們看得清清楚楚,對活生生的『仙人』心中只有敬畏,歧陽子才走近些便已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老村長被人扶著跪在最前面,歧陽子走到近前停下時,老者上身匍匐在地叩拜,口中顫顫道:「拜見仙人!」
歧陽子對這群百姓遠沒有方才對僧人時陰晴不定,他手掌一翻,一枚銅鐵令牌出現在他掌中,那令牌雙面各篆刻了一個『雷』字。
「這個贈予你們,百年之內若再有異動,將之丟入鼎內,雷陣可保你們撐到我再來。」
老村長被身邊人扶著跪坐起身,雙手顫顫巍巍去捧那法器,接到的那剎那便幾乎激動地落下淚來,捧著東西又拜下去,身後其他百姓也是齊聲跟著感激仙人。
歧陽子只搖頭道:「不必。我在山上修行百餘年,身上並無錢糧,只是想以此物換幾件乾淨的衣裳給那些和尚。」
這番話將漁村百姓都聽呆了,沒想到仙人竟是要用上等法器來同他們『買』一些粗布衣裳,眾人一時啞口,也是怕仙人反悔將法器收回去。老村長先是愣了愣,隨後抹了把臉上的淚忙道:「仙人出手平息災禍,救了咱們整個村子的人,我們已是感激不盡了,怎能讓仙人說買這個字!」
說著老村長便想吩咐村里人去尋件乾淨的新衣來,可話說完,他們又齊齊看向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村子,屋舍早就塌了,即便有也早埋在下面了,一時要找出來還真為難。有年長的漢子最先起身招呼著村中青壯去尚未完全損毀的屋子裡找找。
歧陽子微側頭,似是才想起來什麼。他抬手,手腕一翻一抬,倒塌的木頭磚瓦便被一股無形之風托著飄浮而起,將原本埋在廢墟下面的東西露了出來,緊跟著又隨著他手指的動作緩緩落在一旁的空地上,緊接著地面泥土翻湧匯集起來,不多時便在眾人眼前築出了十數間簡陋的土房。
簡陋是簡陋了些,可卻實實在在解決了漁村百姓和僧人一時居住的問題。
「我無法將你們先前居所恢復如舊,不過這幾間土屋應能解你們一時之需。」
村民們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老村長剛抹乾淨的淚又止不住留下來,有生之年能親眼見此奇蹟,已是三生有幸了,他們又怎會有挑剔之辭。
「仙人大恩大德,我們全村老小沒齒難忘!」
眾人又是一頓拜過,老村長隨後趕忙令手腳麻利些的青壯去那些翻開的廢屋子裡尋來些還算乾淨的衣裳送來。在村民幫著去找衣裳時,老人又捧著先前歧陽子贈予的那枚令牌拜道:「不知仙人仙名是何?我等願世世代代為仙人上香供奉,以償您今日大恩之萬一。」
「歧陽山,歧陽子。」
漁村百姓並不知曉那些個妖道惡道的傳聞,聞言自是千恩萬謝後許諾漁村必然世代香火供奉不斷。
村民們回來得很快,雖然那些衣服不免沾了些泥土,但總歸要比僧人們身上破破爛爛的灰僧衣要能看些。
衣服是歧陽子『買』來的,可僧人們還是向遞衣服過來的村民鞠躬道謝,後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將重塑陣法的僧人也一一謝過了。
出家人沒有那許多俗世顧忌,當場將破碎的僧衣換下,換上了新衣。同悲身量頗高,早些時候穿著僧衣不顯,換上村民送來的新衣時才發覺那衣裳小了些也緊了些,短打布衣穿在身上,猿背蜂腰一覽無餘,再加上那張英俊帶傷的臉,另漁村的年輕姑娘們有些看痴了。
與歧陽子那種凡人難以企及的絕色姿容不同,同悲相貌端正、身姿不凡,前者令人只敢遠觀,後者卻能令少女們春心萌動,越是清冷的出家人,卻有種令人莫名著迷想要親近之感。
不過當歧陽子越過眾人走到同悲身邊時,原本湊近的姑娘們齊齊羞怯地低下頭,飛快跑開了。
歧陽子看不見卻聽得清,他忽得偏頭笑了聲,隨後道:「真可惜我目不能視,不然這令人呼吸吐納都亂了的模樣我還真想親眼瞧一瞧。」
同悲聽了卻沒有順著接話,而是出聲問道:「施主,隨你走前,能否允許貧僧為師侄們驅一驅身上的濁氣?」
歧陽子聞言卻好奇反問道:「我方才有親口說要帶你走了?」
「無。但貧僧感覺到了更強的禍獸濁氣,不止這一處。」
「什麼?!」才喘口氣的僧人們俱是一驚,連帶著還沒走遠的村民們也不由豎起耳朵,生怕這附近還有災禍要起,都緊張地看向歧陽子。
「嗤!一驚一乍的。」歧陽子嗤笑一聲轉頭又問同悲道,「你覺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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