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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此刻歧陽子自己本人不知因何緣故,並不認自己是從前的那個人。

「半仙小子?」歧陽子先朝樓巳的方向微微偏了偏頭,得到回應後立刻轉回頭面向玄止道,「玄止?」

「是吾。」

「怎麼?傳聞中的道宗劍首是來替你天劍門的徒子徒孫討說法的?」

玄止聞言不由蹙眉,他並不知曉天劍門那幾人找茬反被羞辱的事,樓巳雖知情卻也不會拿這種事擾他,歧陽子這麼一說,倒是令他一時怔住了。

「裴前輩,門下弟子或因你『歧陽子』之名多有誤解,若有冒犯之處,吾在此代為致歉。」

「嘖。」歧陽子面有不耐之色,微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些正兒八經的道宗修士實在古板執拗!說過一次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裴前輩,也不曾同你見過、約定過什麼。」

樓巳在旁聽者二人交談,一時聽得糊塗,左右各看了看,忍不住打斷道:「裴前輩是誰?一心宗的裴仙子?我師尊?」

直到親眼見玄止點頭,樓巳也仍有些不敢置信,然後他猶豫著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可…裴仙子不是女仙麼?」

說著樓巳又看了看自己師尊。

在玄止身邊多年,他自然時常聽說一心宗前劍首裴錦春的鼎鼎大名,可世人皆稱裴錦春是女仙,哪裡能想過,飛醋吃了多年,正主竟在自己身邊。

實話說,歧陽子男生女相、姿容絕色。若不提他在道門中的差勁名聲,只以容貌論,他與玄止難分伯仲,倒也配得道宗男女修的吹捧與渴望,可樓巳實難將那些道修的夢中仙子與自家不拘小節的妖道師尊看做一個人。

玄止搖頭正色道:「一心宗的裴錦春從來都是男子。」

「等等。」樓巳一手扶額,仍是搖頭疑惑道,「一心宗不是專攻劍術?如果師尊就是裴錦春…可他分明是丹器雙修……」

玄止盯著歧陽子的臉,一字一句道:「『一心一劍』裴錦春……前輩才是道門當之無愧的劍首。吾雖不知其棄劍轉修的緣由,但以前輩卓絕天賦,無論何事,必然能成。」

「二位。」歧陽子出聲打斷,「自說自話是你們的事,只別往我身上亂安,我不是什麼裴錦春。還有,再說一次,讓路。」

玄止未應答也仍未讓開,只淡淡道:「魂魄鑄器,即便人仙也不免傷及自身,或許癥結正在此處。」

那話不像是說給歧陽子或是他人聽的,更像是玄止的自言自語。

正在僵持之際,已然調息過來的老僧拄著錫杖緩緩走來。他朝歧陽子彎腰問道:「冒昧問施主一句,貧僧的小師弟同悲,先前可是與施主一道同行?」

提起同悲,歧陽子倒是爽快答道:「人在百里之外的另一處大陣。這兩處陣法專為禍獸所設,意在令二獸互搏削弱。新的封陣再下,必要二者平衡,所以我將人留在了那處。」

老僧同戒聞言卻是不免變了臉色。

「施主應當能看出,貧僧這小師弟天生魂魄不全。凡胎肉身,何以能獨擋禍獸?」

歧陽子面上卻無半點擔憂之色,聞言只冷笑道:「既知他天生魂魄不全,註定修不成正果,你們那住持不仍將人困在佛寺,令他白白消磨?如今竟又打著讓他渡紅塵劫數的名義將人趕來送死,是明知他前世因果,故意而為?!」

一番質問砸下來,老僧住了口,一旁的玄止和樓巳也不由擰緊了眉。

不過與尚執著於歧陽子過去身份的玄止不同,樓巳更震驚於歧陽子的憤怒。

因為跟在師尊身邊修習的那麼多年裡,他從未見過歧陽子真正發火的模樣,更準確說他一直不認為歧陽子在意過這世間萬物。

未曾想今日因一個和尚發了火,措辭犀利,根本不給老僧留半分情面。

「施主所言前世因果,不知是何意思?」

「裝傻充愣?」

「貧僧不知施主…呃!」

歧陽子單手一攥,便有無形之物忽得纏上老僧脖頸,勒得他差點喘不上氣來。

玄止最快,他劍意一動,無形靈劍當空劈下,斬斷了纏繞在老僧脖子上的桎梏,樓巳好心湊過去扶了一把,看向自家師尊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玄止收劍上前,才要開口勸上幾句,忽見歧陽子眉頭緊皺,手抓住胸口衣物,彎腰噴出一口鮮血來。

「前輩!」

歧陽子抬臂揮開了玄止的手,他急退了兩步後轉身馭風而去,未多言隻字片語。

樓巳看了看並無追趕之意的玄止,想了想才問道:「要我去追麼?」

玄止只搖了搖頭,繼而將目光轉向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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