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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戒喚住往來的一名小沙彌詢問。

「同戒師叔祖、同悲師叔祖。」小沙彌彎腰問過好後答道,「前些時日,晉王府的太妃娘娘身子欠安,住持大師曾施以援手,而今貴人已有好轉,便親自來寺中還願,正與住持在慈悲堂中講經論法。弟子奉住持之命,正要去為貴人溫上一碗茶湯。」

同戒頷首道:「既是師伯與貴客親談,我與師弟不便過去,你奉茶時得空同師伯說一聲,告知我與同悲師弟已返回寺內。」

那小沙彌點頭應下,辭了師兄弟二人去了。

慈光寺的住持榮枯大師是得道高僧,數十年間極少離寺。平日貴胄府內請人講經做法,多是同戒與幾位年長的師弟去,是以京城貴胄間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他道:「這位晉王府的貴人便是在城門時見到的那位小公子的外祖母。不過能令住持師伯離寺襄助,不知是否與禍獸之災有所關聯。」

同悲站在原地,目光望向慈悲堂的方向,片刻後,他收回視線並輕搖了搖頭。

「我未能感知到寺中有混沌氣息,或許是住持師父已然施為驅散。」

「你我都曾親身經歷禍獸破陣後的災難,若京城之中當真有封印之陣,我等多年未曾覺察,極有可能是被龍脈壓制……」

同悲蹙眉道:「渾沌自鴻蒙初開時便已存在,彼此雖為獨立之身,但封於地脈中的氣息相連,一味消解壓制,終有大地生機消弭殆盡的一日,實難長遠。」

同戒對此亦是贊同,他抬手拍了拍師弟的肩膀,寬慰道:「師弟莫憂。且不說住持師伯尚在京中坐鎮,即便師伯一人不夠,還有你我和這寺中眾僧。至於道門,他們應也不會坐視不理,屆時蒼生同心協力,總能尋到可靠的法子。」

因為考慮到同悲與歧陽子間難以言說清楚的前塵關係,同戒特意沒有提及對方,只以道門相稱。

師兄弟二人結伴並行,準備先到榮枯大師素日禪坐的地方等待片刻,可不曾想,他們來時,竟見寺中修行的武僧眾被無形之力壓跪在地不能起身,而住持禪坐的樹下石台,一人負手背對他們站在上面。

寒冷冬日,人仙僅著一件單薄白衣,熟悉的赤紅罩袍自肩頭滑下,隨意堆在臂彎處。那一頭烏髮倒是束得齊整,並未戴上清道冠,只以一根桃枝削做的木簪束著。

較之數月前一別,人仙身上已無半分妖息,卻有一股凜然生寒的劍意……正是那日負氣離去的人仙歧陽子。

第39章 榮枯大師

「裴施主。」

同悲率先開口,他雙手於胸前合十,步履如常前進幾步,最終站在石台之下,微微仰頭看向那人仙。

同戒原也打算一同過去,然而他只多走了三兩步,便覺肩背被一股無形之力壓下,勉強撐著錫杖才能站穩。若非他修行年久,較周圍武僧底蘊深厚一些,只怕也早已被壓制著跪伏在地,起不來身。

種種壓制在同悲身上卻像是毫無作用一般,寺中武僧不知緣由,同戒卻心中明了。

歧陽子聞聲只是微微側過頭,他鳳目仍舊緊閉著,可喜的是眼側並無妖紋,分別這數月想是已經騰出功夫來應對,壓制著不令其發作,只是此刻那張格外俊美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令人平白生出幾分梳理冷漠之感。

「何事?」

甚至就連開口,聲音也是冷的,他不再一口一個同悲和尚喚著,也不再奉上半分笑容,不知是否還記恨著那日同悲的『絕情』之言。

「裴施主因何到此?」

「求解破局。」歧陽子頭顱稍稍低下,他雖閉目不能視,卻好似有那麼一道『視線』正落在了同悲的手腕處,良久才開口道,「你倒大方。」

無悲無喜,聽不出本尊喜怒來,說的正是同悲將歧陽子所贈佛珠顆顆拆下埋在沿途村莊之事。

「身外之物,若能庇佑眾生,才不愧裴施主一番良苦用心。」

歧陽子聽罷,只輕哼一聲道:「花言巧語。」

同悲未駁,只垂首淡淡道:「住持師父正在慈悲堂會客,裴施主若是來尋師父,便請耐心等待須臾,也請勿苛責寺中眾僧。」

歧陽子不答反問:「同悲,你覺得我是在為難這些和尚了?!」

「住持師父身受寺中崇敬,裴施主所站之地是師父素日禪坐之地,因此誤會罷了……」話未說完,一隻手便遞到了自己面前,同悲再次抬頭,見歧陽子當真沒有半分防備自己之意。他不由怔愣了下,旋即長長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攥住了歧陽子遞過來的細白手腕。

剎那間,一股靈力自二人之間炸開,如漾起波瀾的水面擴散開來,與此同時,院中眾僧只覺原本壓制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他們紛紛站起身。同樣得以輕鬆的同戒主動示意武僧退出去,不必在近前戒備,自己也退到了遠處等待住持會客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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