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姜時月的鼎力推薦,封照炎沒動筷,打量了何寺幾眼:「你會做菜?」
何寺笑眯眯道:「是啊,我沒什麼大志向,就是喜歡琴棋書畫,吃好喝好,便一直鑽研這些。師尊喜歡,以前我也給師尊做飯,師尊心地好,每次都說很喜歡。我怕師尊吃不慣店裡的,所以來給
師尊做。」
姜時月斯文朵頤著,吃得很是滿足,卻冷不丁撞上封炎幽深的眼。似笑非笑的,看得姜時月莫名心虛。
「每次,都說很喜歡?」
封炎夾了塊蘿蔔,細嚼慢咽,慢條斯理品鑑般地道:
「師尊和師哥,感情可真好。」
第11章
姜時月有點頭疼。
封照炎好像只是淺淺發表了下評價,可她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嘴裡的叫花雞好像都不那麼香了。
一定是原書反派男主給她帶來的陰影太大了!什麼師徒禁斷強制愛,把師尊折磨得無法下榻……導致她現在坐在前徒弟和現徒弟面前,有種火葬場的感覺。
純粹是條件反射,轉念想想後她便釋然了。
畢竟那個有淚痣的大魔頭,還好好待在太玄,不必杞人憂天。
何寺依舊笑得傻白甜:「哪裡,我資質愚鈍,跟師尊相處時間也不多。按理來說我主動離開師門,現在已經不是太玄弟子,也不該還叫七峰主師尊。」
封照炎滿意地夾了塊蘿蔔,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角,似大方極了:「稱呼而已,師尊想必也不介意。」
何寺卻有話還沒說完,連封照炎說什麼都沒有聽完便道:「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還是喜歡叫師尊師尊。」他還有些羞澀地朝姜時月笑了笑。
「……」噗呲一聲。
封照炎動手去夾另一塊蘿蔔,蘿蔔被筷子從中間夾斷。只是他的動作一直很清淡,看不出有什麼力度。
可能是蘿蔔太軟了吧。
姜時月覺得桌上的氣氛著實有些「焦灼」,推了推碗碟,將那盤自己喜歡不已的叫花雞放在兩個徒弟中央,「你們多吃點補充體力,明日還得去除妖。」
聽到除妖,何寺有些緊張起來:「師尊,那是什麼妖?你打算怎麼除她?」
姜時月沉吟道:「可以換臉的妖物。」暫時稱為臉皮妖吧。
「得先讓那妖物現身,她似乎使了什麼術法,除非她主動現身,一般人走進破廟是見不到她的。她受了傷,暫時也許不會出來。不過無妨,最壞就是轟平整座廟,應該能找到她的蹤跡還有那些受害者的屍骨。」
姜時月其實也沒除過妖,不過為了不露餡,和不在除妖過程中死掉,她這幾月做了許多功課,把各種典籍記錄都過了一遍。
封照炎視線從叫花雞上收回來,叫花雞的碟子放在他和何寺中間,恰好在中央:「師尊想轟平整座廟?」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轟平也不是不行。
何寺卻像是局促不安的模樣,結結巴巴道:「師尊,真的要去除妖嗎?也許,也許那妖怪不是什麼壞妖呢。」
姜時月瞥了一眼何寺:「你掌握了什麼消息嗎?」
「沒,沒。」何寺訥訥道,埋頭吃飯。
小四子,似乎有什麼瞞著她。
幾人從夜半前往破廟除妖,再送那男子回家,等到吃完飯,大半夜已經過去。姜時月讓封照炎和何寺去房間休息,等中午再商議除妖的事。
月移星動,夜間的濕寒之氣碰在草葉上,化為清冷欲滴的露珠懸墜欲下。五更的天逐漸從東方亮起,星辰隱隱黯淡下去,黎明前的憂鬱藍色籠著整片大地。
平安縣在享受最後的睡眠,一片寂靜。
客棧卻偷摸摸溜出一個身影,悄悄翻窗而下,連小憩的夥計也沒打擾。
那身影走後不久,姜時月也輕盈躍下。
四徒弟果然有些自己的秘密,一夜沒休息,卻此刻偷偷溜了出去。
姜時月等何寺走了段距離才跟上,卻在抬眼時,遇到了自家的徒弟。
墨發高高束起,眉眼似擱置在月下休憩的作畫,濃墨重彩沾染上了幾分繾綣的意味,袖袍輕拂,螢火幾點圍在身邊,像是閒適夜遊的少年。
「封炎?還沒睡?」
*
封照炎走近,恭敬道:「師尊也沒睡。」
姜時月本來想給徒弟留些休息的時間,畢竟對方剛入太玄,體力靈力各方面不如她這般,但封照炎卻是主動出來了,想必也是聽到了動靜。「小寺出去了,你該也聽到了吧?」
「是。師尊早就發現了麼?」
姜時月點頭道:「小寺不擅撒謊,他問妖物情況時就已經很不對勁。夜裡出現在那廟旁,也很古怪。」
封照炎勾了勾嘴角,眼眸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幽暗:「看來師尊很關注四師哥呢。」
姜時月覺得很自然:「當然,畢竟我曾是他的師尊。」
「師尊博愛,想必不會忘記任何一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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