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照炎已汗液淋漓,神色卻冷清了不少,臉上的異樣的紅稍褪,應該是把過猛的藥力暫時壓制了一些下去。
姜時月關切道:「你還好嗎?」
「無事。」封照炎聲音還微微的低啞,睫羽輕斂,似是不想跟姜時月對上眼。
「我幫你上藥。」
姜時月剛碰到封照炎手腕,被對方一把甩開。臉上浮著慍怒和嫌惡,還有某種……複雜的東西。
姜時月聳肩:「好,那你自己來。」
她剛把藥瓶丟過去,渾身像是被電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潮熱似乎從丹田升起,覆蓋四肢百骸,漫到她臉上,一陣滾燙。
……她也中毒了?不可能,她現在的身份是宗主,就像常年浸泡在毒里一樣百毒不侵,怎會還有反應?
姜時月咬牙切齒:「幻波卷,出來。你是不是對我動了什麼手腳?」
那聲音出現了,似乎在幸災樂禍:「是的,你想要他。」
姜時月:她不是,她沒有。
第27章
連著兩道關卡不成,幻境這次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我中的是什麼,情毒?」
幻波卷將更多信息灌入她腦海。合歡宗主雙修入道,長久不進行合修功法便會影響身體,出現某種類似情毒發作的異象。
那股綿熱自下而上,最後湧上姜時月頭頂。空氣里燎著清甜的薰香,像是將大腦浸泡成模糊發漲的一團,有種醉醺醺的感覺。
姜時月咬著唇很是難堪,像尊雕像矗在那裡。
封照炎抬眸,冷淡地打量著面色酡紅的少女:「你怎麼了?」
姜時月道:「我……」開口,聲音染著奇怪的啞,連她都有點被嚇到。
榻上那抹冰雪之色,此刻像是散發著濃郁的氣息的妖艷之花,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對面的人抿著唇,眼裡泛著晃人的水色。
封照炎擰起眉,又稍微挪動了些,「你到底怎麼了?」
「你別過來!」姜時月慌張地退了兩步,蹲坐在地,雙拳緊緊攥緊,指甲摳入掌心。勉強從疼痛中找回一點清醒。
原來情毒是這種滋味,難怪剛才封照炎剛剛好像快憋到當場去世。
封照炎的聲音有些微妙的乾澀:「你莫非是……」
「停,別說!」姜時月忙不迭地打斷,能給她留點尊嚴嗎,解釋說,「我沒事,就是有點常年舊疾,緩緩就好了。」
她跑到床榻窄的那頭外蹲坐下來,而封照炎則遙遙坐在另一側的床頭。
屋內靜得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很輕。
姜時月抱膝靠在榻尾,轉移注意力地問:「炎曄仙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尚可。」
「你收過徒弟嗎?」這個世界的封照炎是仙尊,也不知是否收徒。
「沒有。」
「挺好的,有時候徒弟就像孩子一樣,師父總是免不了擔心。」
封照炎片刻沒說話,又幽幽道:「有徒弟是何種體驗,宗主倒是很了解。」
姜時月感覺他在內涵什麼?
誰讓她有四任徒弟。
姜時月感覺頭暈乎乎的,便說些話來轉移注意力:「仙尊,我跟你說個故事怎麼樣?是我朋友身上的事。」
那頭沒
說話,姜時月也不在意,緩緩道:「這是個師尊和徒弟的故事。從前有位靈力超絕的仙門修者,收了個徒弟想留下傳承。誰知道,這個師尊收的徒弟其實是未來的魔道中人。」
「師尊正常地教導,但還是沒能阻止徒弟黑化。誰知道徒弟黑化後卻恨極了師尊,將這師尊擄入魔道,日夜欺辱……」
「你說這徒弟為什麼會這樣呢?」
「師尊也許對他不夠貼心關切,畢竟不是他的父母,很難做到對他完全了解。可也盡職盡責未曾苛待過徒弟,怎麼會淪得那樣的下場呢?」
還是沉默。
「你說的這個師尊,是你自己?」
「……不是!」姜時月嘀咕道,「說了是我朋友,我一個朋友身上遇到的。」
就連幻境內,對方也還敏銳得很。
姜時月感覺很微妙。幻境裡的炎曄雖然是封照炎的化身,但性情陰沉難以捉摸了不少,還很,避她不及。
「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人心本就複雜,不可說。」對面淡淡吐出一句,聲音清冷如冰封高山,帶著仙尊俯視世人的悠長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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