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覺得好難受,我怎麼連自己爹長什麼樣都記不起來呢?我爹是摔斷了腿,走不回來才走的。村長說找到我爹的時候,他是活生生熬死的……」
陳牧哽咽道:「要是我能修仙就好了,我能飛的話,那時候就能救下我爹了……」
陳牧吸了吸鼻子。
封照炎幽幽道:「但你還有母親。」
他目光深邃如濃的看不清的夜幕,睫羽微斂,似乎想到了某些過去。那些,熟悉的回憶。
陳牧點頭,「是啊,我娘一個人把我帶大真的很不容易,可是她總把我當做一個小孩子。我一定會孝順她的,可我也想去外面看看呀,我不想一輩子待在桃花村!」
「我一提到修仙她就生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修仙者都必須放下小家,投入大道專心修行,這你知道的吧?」
封照炎掃了陳牧一眼,「如果你真的拜入太玄,那就意味著,這輩子你無法再侍奉你的母親終老。」
*
最後姜時月來,陳牧乖巧地說他知道錯了,以後的路怎麼走會好好跟母親商量,不會說那麼重的話。
夜已深,姜時月和封照炎也回了各自房間睡覺。
這夜姜時月睡得並不是很安穩,一夜無夢。不過修仙者體質會比正常人好很多,一夜未睡好也沒有什麼大事。
見到封照炎,她問道:「你也沒做夢?」
「應該是,師尊也沒做夢?」
姜時月沉思,「是,還真是奇怪啊,就和陳牧說得一樣。」
陳牧說桃花村大多數人睡覺都不會做夢,長久以往睡眠便會受到影響。其實做夢的機制在現代也未能完全弄清楚,目前只是觀察到做夢過多和完全不做夢對睡眠都有影響。
不過只是一夜,兩個人精神狀態並未受到什麼影響,便也沒在意。
村長已經來了,告訴姜時月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好,你晚上把屍體放在村裡的空屋內,我們會埋伏在附近。」
這裡所說的屍體,並不是人的屍體。姜時月昨天讓村長他們下去準備的,是豬。
屍妖這種生物吃人的腐屍,但若沒有食物,也會吃動物的腐屍。
晚上考慮到屍妖可能會出沒,於是在白天由屠戶殺豬,將血肉模糊的豬屍放在沒人的屋子裡。最近村民警惕性很強,已經多日未發生命案,屍妖一定會出來覓食,然後被血肉腥氣所吸引,這時姜時月他們便會出來。
豬屍備好,放在了一間無人的空屋中。上面擺著白布,像是蒙著具死人的屍體。
姜時月則和封照炎等在屋內木櫃內。
兩人斂住氣息,加上提前用了藥物,這樣妖物就察覺不到還有活人。屋內安靜得像是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只有屋外蛙叫蟲鳴的聲響。
木櫃有些狹小,兩人都擠在裡面,幾乎軀體相挨。借著櫃門縫隙透進來的微光,姜時月能看見封照炎的臉。
近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呼吸之間清淺的聲音,在寂靜中卻格外清晰。
男子略微有些沙啞的呼吸聲,徒弟身上的氣息仿佛充斥了整個柜子,湧入姜時月鼻腔,帶著某種微妙的侵略性。
似乎還能聽到咚咚的心臟聲,仿佛還加快了些。
封照炎的聲音卻依然平靜,如表面平靜實則洶湧的暗河,「師尊不習慣挨得這麼近嗎?可是這裡很狹窄,怕是只能暫時委屈下師尊了。」
「沒事,為了除妖應該的。」姜時月心想,她才不在乎這些。
除妖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情況,比如躲在爛泥里,比如被妖物死亡時的血液噴到。卻還是悄悄往旁邊挪了挪,想儘可能遠離些。
只是柜子里太狹窄,她剛挪兩下就趔趄了一下。
猛地被封照炎抓住,耳邊擦過封照炎的下巴,呼吸炙熱而滾燙。
「師尊,沒事吧?」徒弟的聲音顯得低沉而隱忍。
第40章
姜時月有一瞬間的呼吸錯亂。
男人呼吸滾燙,仿佛熾熱的岩漿擦過她耳廓,激得耳朵一陣發麻。
一隻大手如鐵鉗般牢牢握住了她的胳膊,她頭一次發現,徒弟的手是這麼大,握著胳膊遊刃有餘地托著一隻玉盞。穩穩噹噹的,但似乎又隨手就能掐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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