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羿家影衛有人發現馬車的車簾動了一下,「是不是起風了?」
「這荒郊野外的夜裡,哪有不起風的,」另一個影衛左右歪了一下脖子,「楊昉和阿午還沒回來?」
「沒有,」旁邊有人回他,「叫他倆去打探消息,這一走就沒影了。」
「又在背地裡講我們的壞話,」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被我們逮到了吧?」
「可算是回來了!」其他影衛紛紛圍了上來,就連丁和也湊了過來,「快給我們說說,阿羅的武功出自哪門哪派!」
楊昉和阿午對視一眼,一起搖頭,就聽楊昉說:「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一直在等他們回來的羿家影衛驚訝出聲,「難道不是你楊家那分筋錯骨的手法?」
「不是,」楊昉搖頭,「我幫著九皇子帶來的郎中給那些受傷的將士療治,不是我楊家分筋錯骨的手法,雖然看著像,但阿羅的手法比我楊家高出一籌。」
有影衛急忙道:「怎麼個高出一籌,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楊家的分筋錯骨大多是分人一隻手,又或者一條腳,」楊昉的身手大家也都清楚,「我能同時將人一雙手臂或者兩條腳都給錯骨,但阿羅能在一瞬間把人四肢所有的關節全都給錯開。」
「同時斷人四肢?!」有影衛喃喃道,「怪不得那些被拋飛出去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能爬得起來,雙手雙腿都給錯了骨,能爬起來才怪。」
「嘶!阿羅這手法當真是能絕後患!」有影衛又敬又怕地說,「楊昉就算斷人兩條手臂,但人還有腳能跑,斷人兩條腳,還有一雙手可以反抗,但手腳都被斷了,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剛才還精神抖擻的羿家影衛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人忽然又問:「輕功呢?阿午,你看出什麼沒有?」
阿午是個比較瘦小的男子,只見他搖頭道:「也不是,雖然我師門的輕功當世無雙,但也做不到像阿羅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都不是啊,那阿羅是哪裡來的?」
「丁和你說,阿羅是從哪裡來的。」有人問丁和。
丁和剛才還聽的津津有味,這會卻板著臉說:「身為羿家影衛,不可過問彼此的身份來歷,你們忘了?」
燕惜妤是他從邊地帶出來的,但在燕惜妤說要幫他救少將軍的那一刻起,在他為燕惜妤備好羿家影衛裝束的那一刻起,他口中就已經不會再說出關於燕惜妤的任何事情。
丁和不說,羿家影衛也沒辦法撬開他的嘴,只能自己猜測。
「穿著影衛的衣裳,沒辦法從身形看出男女。」
羿家影衛的衣裳是統一的,外面都套有護體軟甲。軟甲雖然沒有鎧甲厚,但仍然可以掩蓋影衛原有的身形,再加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面具,根本就無法只靠身形分出男女。
「身高雖然沒我高,但也不算矮,最起碼在咱兄弟十幾人之中,阿羅不是最矮的。」
「我是最矮的……」阿午忽然說。
但沒人理會他,大家繼續猜測。
「聲音聽著有點粗,像男又像女。」
「沒人能看清阿羅出手時的動作,所以也沒法從動作分辨出男女。」
「丁和不說,少將軍不說,盛公子會說嗎?」
「沒見剛才阿羅一進少將軍的營帳中,盛公子就溜出來了,他都怕阿羅怕成那樣了,更不可能說。」
「……那我們問阿羅?」
「問我什麼?」
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把這群羿家影衛個個嚇得全身寒毛直豎。
他們以前身為羿家影衛,現在是羿衍椋的貼身侍衛,個個身手了得,從未試過能被人站在他們身後而毫無察覺。
「……阿羅你!!」
大家一時心神不定,丁和卻搶著說:「沒事,阿羅你今日也累了,先去歇息。」
「好,」燕惜妤粗著嗓子說,「辛苦你們守夜了。」
「不辛苦!」羿家影衛很有默契地齊聲道。
夜裡太黑,他們的營帳和馬車又故意離營火比較遠,羿家影衛個個身穿黑衣,站在那裡一時讓人看不清有多少人。
燕惜妤多看了他們幾眼,這才轉身走向馬車,進馬車前,她看了一眼旁邊羿衍椋住的營帳。
營帳里沒有點燈,門帘垂著,羿衍椋今日被關在牢車裡一整日,這時應該是已經睡了。
燕惜妤轉身進了馬車。
羿家影衛這時倒是沒有再說話了,他們該守夜的守夜,該歇息的歇息,一時整個營地只剩下那些四肢關節錯位,但郎中還沒能為他們療治的士兵們的呻吟聲。
清晨的野外很涼爽,這讓燕惜妤想到了她之前帶著人趕路之邊地的那些日子。
「阿羅,」丁和看她站在馬車旁,連忙走過來低聲說,「少將軍有請。」
燕惜妤走進營帳,羿衍椋很端正地坐著等她:「阿羅。」
「阿七早啊,」燕惜妤像是已經忘記了羿衍椋昨日夜裡曾說過的話,「你跟我進馬車,我們出去走走。」
「好,」羿衍椋點頭,也不問她今日有什麼計劃,乖乖聽話地上了馬車。
「丁和,我們走,」燕惜妤對丁和說,「把咱的人都帶上。」
「是,」丁和連忙去駕馬車,他一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揮了一下,「眾侍衛聽令,我們走!」
其他羿家影衛紛紛翻身上馬,跟在馬車後跑出了九皇子臨時駐紮的營地。
九皇子這邊的人立即跑來稟報:「高將軍!少將軍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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