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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厚脸皮地笑着,被容苏明撵进会客室。
“有话就趁此说清楚,磨磨唧唧不是事,”容苏明朝易墨努努嘴,如此给方绮梦说:“过去的早已过去,今朝成不成的更也需要点冲动,我让老申在下头几个楼梯口守着,谁也上不来,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扭头看身边花春想,道:“走罢,咱们也回家了。”
几人互相别过,容苏明和花春想乘车回容家。
不过出去十日不到,回来后竟得知何妈妈的老伴儿出门时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摔折了一条腿。
“除了放何妈妈回家照顾老伴儿外,主人家该表示的东西我也一样都没亏缺,”花春想坐到窗边的梨花榻上,拿起针线继续做女工,也不多往容苏明这边看一眼:
“我还另外替你垫了二十两银出来给何妈妈当药钱,泊舟的春脩钱我也替你出了,你得空记得把钱还我。”
容苏明端着水杯站在圆桌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甚至不知该不该坐过去,点头道:“好,一会儿让迦南把钱送过来。”
花春想绣着手中物,绣花针在她指间显得尤为灵活:“堂前巷别院近几日的花销突然增多,梁管事来报了两次,让你回来后及时处理,另外,梁管事说卯哥儿也到了该入学的年纪,问你到底如何打算,”
“哦还有,”她想了想,补充道:“何妈妈的女儿也有事找你,我说待你回来就让她来见,届时你记得见她。”
容苏明:“嗯,好。”
花春想就坐在窗边做绣活,边絮絮叨叨地把这些时日家里的大小事给容苏明转述了一遍。
起开始她在说话时,偶尔还能听到容苏明在她身后不远处发出的“嗯”、“好”之类的回应字眼,可当她说要最后一件事情,容苏明那边却久久没有回应。
她停下手里针线,忍不住转身看过来。
这才发现容苏明抱着胳膊靠在床头,闭目歪首似乎睡着了。
花春想无声一笑,不再出声,扭回头去继续做针线活。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来自容苏明的疑问,淡淡的,带着七倦意三分笑:“梁管事、遥知、向箜,乃至是泊舟的夫子,他们都想见我,那你呢?”
答案直白,几乎不用思考,花春想回答道:“我又无事相求,无端想见你做甚?”
“你不想我么?”容苏明睁开眼看过来,平静道:“至少在身子不舒服的时候,或者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花春想停下了手中针线。
无论是不舒服的时候,还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最最想的就是阿娘。
所以容苏明不在的这几日里,她十之七八的时间都在母亲花龄那里住着。
“有些话想问就问,你不用这样委婉,家人之间说话不该这样拐弯抹角,”花春想起身过来,挨着容苏明坐到床边。
她拉开容苏明一只手臂,在容苏明的不解中俯身轻轻靠了过来。
这方怀抱温暖柔软,有极淡极淡的奶糖香,花春想闭上眼,悄悄去摸那只专门用来装糖的荷包。
“荷包空了,”她低声道:“我最近也学了制作花糖,回头做给你尝尝。”
容苏明对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倍感意外,被拉到旁边的手臂犹豫须臾才收回来,虚虚揽在花春想腰际。
“好啊,”容家主笑道:“但是每次你这样主动,我都忍不住想,接下来你会提出什么样我不得不接受的要求。”
“明明每次都是你欺负人,”花春想捻着容苏明手肘处的衣料,道:“那天还说什么一日就回,你数数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容苏明勾勾嘴角,笑得有点坏,也有点失落,并没有回答花春想的话,反而说道:“不过才个把月的时间,你们花家几房已经争得差不多了。”
“我已经听我娘说了,”花春想鼻子一酸,用力抱紧容苏明,道:“我二叔四叔为此报复你,邮钧城的事就是他们在背后搞的鬼,是么?”
“我姑常说圆脑袋的人聪明,但是你好像是个例外,”容苏明的嘴,不损人几句就不舒服:“以后我儿的脑子最好是随我,这才不容易吃亏。”
“谢谢,还有,对……”花春想难得没有唇齿相驳,反而声若蚊语地回了句什么话。
容苏明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歪下头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花春想坐直身子,眨了眨眼才抬眸看向容苏明,认真道:“我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容苏明:“??”
脑子里那根潜伏已久的细线噌地绷紧起来,瞬间就绷到了将断未断的极致。
心脏咚咚直跳的空隙里,容苏明还有空去想,该来的果然还是逃不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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