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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融融,那月就像是提前预见了什么一般,躲藏了起来。元珩辗转反侧,脑海中魏凌决的声音犹如梦魇,她冷汗直流,好似被蛇爬满了全身,只待被那蛇一口咬死!
她猛的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冷酷的杀意。在东平城已有半月,几乎每夜都做着相同的噩梦。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她,杀了程清然!
林司源很快就回来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
天朗气清,明月映出那山河的倒影。官道上有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年正盘腿坐在路中央,嘴里正嚼着什么。等了许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听一声嘶鸣声,那几匹马停下了。
“何人挡道!”骑在马上的人呵斥了一声。
少年起身,抱拳作揖道:“我只是送信人。”
林司源身侧的副将下了马,走到那少年面前伸手要拿那封信。少年没有给他,只笑道:“此信要请燕宁王亲自查看。”
副将看向身后的林司源,见他下了马,便退到了一侧。
林司源接过那封信拆开来看,脸色微变,握着信的手轻颤了一下。两张信纸并未写满,他却看了许久。
少年静静伫立着,耐心等待。
夜色深沉,林中之鸟飞出觅食。夜间,正是觅食的好时机。
燕宁,永乐城——
丑时三刻,整个林家都无比的安静,只是偶尔会有护卫巡视。元珩早已了解到了林家的布局,找了一条无人的路直径走向了程清然的房间。
她轻轻推开了门,朝着床榻上的人走了过去。她只是缓缓去捂住了床榻上那人的嘴,不给她任何出声的机会,举起手中匕首,狠狠朝她的喉咙刺了下去!
夜色浓重,两个黑衣人扛着什么东西从林家翻墙而出。
林卿得知程清然死了,悲痛欲绝。她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人会杀程清然?
灵堂之上,林卿跪在程清然的棺材前。她双眼通红,神色颓废。林司庭派人去查,但除了那把匕首,再无其他证据。
而那匕首,林卿认得。那是当初离宫之时君玄澄给的,削铁如泥,是一把利器!那杀人手法,林卿也认得。元珩杀人,一向都是割喉。恨不得将人的脑袋给直接切下来!
但元珩,并没有杀程清然的理由。若非她,又是什么人会用她的匕首,用她的杀人手法?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正在一个屋子里寻找着什么。屋子已经被翻乱了,首饰匣子扔的到处都是。
就算是床榻上的被褥都扔在了地上,就差将床榻给拆了翻找一遍。见此地没有想要的,便翻窗而出,使着轻功飞上了屋檐。
她看着灵堂好半天,又飞到一处僻静地方,换上那身杂役衣裳,将那一身黑衣从院墙外扔了出去。
“卿儿,去歇息吧?兄长回来见你如此,会心疼的。”林司庭蹲在林卿的身旁,轻声道。林卿摇了摇头,依旧跪着。
林司庭轻叹一声,自知也是劝不住她。便只能在一旁陪着。程清然死的突然,就算是去追查凶手,暂时都不知从何查起。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此时,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灵堂之中,不得喧哗!”林司庭低声呵斥了一声。小厮低头退了出去,林司庭瞧了林卿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二公子,夫人和小姐的房间遭贼了!”
84.她凭什么爱上女子!
林司庭去查看时,程清然和林卿的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而且还丢了许多首饰,一看就知有盗贼闯入。但在燕宁,还无人敢入林家来盗窃。
“二公子,杀害夫人之人,是不是这个贼人?”林管家在一旁说道。
“若因钱财杀人,当晚便将财物拿走了,也会杀了我。”这时,林卿缓缓走了来。她打量着四周,被褥扔了一地,梳妆台上也很乱,首饰和金银都有遗落,仿佛是仓促之下,只拿了一部分走。
“若是盗窃,怎会还留下这么多不拿走?”她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金镶红宝石流苏簪。
林司庭也走上前,仔细瞧了一眼:“这些首饰不偷走也就罢了,那金银怎得还会留下?也只是多几锭金银而已,总不能是偷的东西太多,拿不下了吧?”他奇怪道。
“只有夫人和小姐的房间如此吗?”他转身询问。
“是。所有的屋子都查看了,只有夫人和小姐的被盗了。”身后的小厮回答。
“林伯,让护卫将家中所有的门都守好,不准任何人进出。再让所有的下人都去院中。”林卿放下那支金簪,回头对林管家道。
“是,小姐。”
“如今是白日,竹林之外有人守着。他若此时逃出去定会被发现。定是会等天黑再走,不过为何会选择白日来偷盗呢……”林司庭紧蹙着眉头,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会选择在此时来偷盗。江湖之中,那些江洋大盗都会选择半夜前来,什么人武功那么高,那么有自信的非要白日里来。
“兴许,不是为了这些金银吧。”林卿看着桌上一个檀木匣子,伸手上前,轻轻抚摸。
一炷香之后,林家所有人便都整整齐齐站在了大院里,加上护卫,统共六十余人。林卿站在所有的婢女面前,仔细瞧了他们的眼睛。没有见到那双熟悉的,便又走到下一列。
元珩会易容术,她是知道的。但她也只会简单的,若是隐藏,那双眼睛绝对隐藏不了!不是女子,那便必定是男子了。想了想,她干脆坐在椅子上。
林司庭不解她的做法,不过也是仔细瞧了这些人。府中人多,除了身边的几人外其余人他也不识得。
不过林管家就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经过了他手。莫说人,就算是名字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小姐,所有人都已点名完了。除去有几个新人外,其余人都是来府中两年以上的。”林管家拿着账本,走到林卿的身边对她说道。林卿望着林管家分出来的那些新来的人,有人垂首,却有人直勾勾的看着她笑。
林卿摆手示意,道:“都下去吧。”
“是。”众人齐声道,纷纷离去。而那之中,唯有一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待人都走完了,只留她一人站在原处。
元珩本就没想隐瞒多久,既然她自己亲自来找人了,那也没必要再藏下去。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你为何不走?”林管家问道。
“大小姐让我留下的呀。”她道。
林卿走上前,伸手撕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而幽冷。
“元珩?!怎么是你?”林司庭见到她,有些不可置信。贼人竟是她?
“其实我还是很想你的。想着你定是不肯见我,便也只有偷偷进来。”元珩缓缓抬手,想要去抚摸林卿的脸。林卿往后退了一步,道:“跟我来。”
元珩扬唇一笑,跟了上去。
“卿儿,怎么回事?”林司庭走在林卿的身旁,满脸困惑。
“你们去拿麻绳来。”她边走,边对身侧的婢女说道。
“二哥哥,此事你不要过问了。我和她,要单独聊聊。”见她这样说,林司庭也就不多说什么。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她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
二人走进了房间,元珩立刻将林卿按在了门上,轻啄了她的唇,低声道:“你怎知我来了?”
“你在找那块鹿纹玉牌吧?”林卿微微侧过脸,问道。元珩低低一笑,点了点头。
“还真是难找,四处都寻遍了。你到底将它藏在哪里?”
“我们已然分开,为何要来?”
“机关匣长什么样子?”
“我嫂嫂的死,和你有关吗?”
“横竖都找不到,我便将屋子全翻乱了。我想着,你应是能猜到会是我。”
两个人各说各话,只问不答。直到门外有婢女拿了麻绳来,这才停下。林卿推开了元珩,打开门将那捆麻绳接了进来,又再次将门关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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