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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差点要吵起来,幸得林卿出言劝了几句,将所有的药全都放在温不弃能拿到的地方后就拉着元珩走了。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脾气变得这么臭了!”元珩边走边抱怨,这和前两年还好好的,突然就变了。怎得,当上楼主怎么的还会继承微生韶的臭脾气?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好气的。”
“我这不是想看一下她伤的重不重吗?别说是她腿脚不便,就算是腿脚方便,她也不懂医。”
林卿拉着元珩坐下,叹气道:“之前那云矜棠说,温姑娘喜欢昔闻姑娘之类的话语。还说有一夜,她还装作昔闻姑娘与她同饮。不过温姑娘不善饮酒,后来……”林卿抿着唇,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后来就让不弃误认为自己和元昔闻欢好。不过真正的元昔闻不知此事,不弃当时因为醉酒,肯定自己也不确定元昔闻记不记得。所以会试探,但见元昔闻什么都不知道,便没再提起了。对吧?”元珩接话道。
“嗯……”林卿轻轻点头。
“元昔闻听了,是何反应?”
“没有说话。”
“真让人不省心。当时我都说了,让她跟我走。她非得要留下照顾,说是不弃双腿已残,若换作他人照顾还不放心。你说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温不弃是楼主,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想要来照顾呢。她倒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元珩紧蹙着眉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大多都在说着元昔闻太不听话,为什么不早点跟她一起走。
但分离四年,林卿并不想总听她说别人之事。只得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元珩似乎有些紧张,想也没想就将人给推开了。
被她这样推开,林卿有些错愕,元珩避开她的眼神,神情十分不自然。
林卿微微抿唇,感觉到她的不愿,心中堵得慌。
“元珩,你为何要隐瞒身份,还让别人来娶我?”
元珩没敢去看她,只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右手断指。
其实本意是想着,找一个合适她的人。这才兜兜转转找到了沈安文,毕竟是温不弃亲自举荐,她便也极力的撮合。
一个诚实可靠之人,总比她这样一个只会骗人的狡诈之徒要更好。
毕竟过去了四年,再如何林卿也应当淡了这份情。只要沈安文多多关心,林卿也一定会对他心软的。只要见到他们成亲,自己便能功成身退。
“沈安文为人堂正,和我这种人自是云泥之别。其实你嫁给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我既已许终身。我们之间应当是坦诚的。只是没想到,你处处欺瞒,让我恨你。说是为我好,实则呢?实则难过的是我,痛心的也是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样做,同那些负心人有什么区别!”
“我……对不起……”
听她这样一说,元珩这才觉得有些自责。做那些事时,的确从未考虑过林卿的想法。只是自认为都是为她好,竟是完全忽略了她……
本以为她会死心的,结果还让她等了整整四年。
但此时除了道歉,好像也不知该说什么。无意中正瞥见她放在桌上的手,正有一处烫伤。心中一紧,低声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林卿拉了衣袖,将那伤疤遮掩起来。
“当年慕容和白攻打垣州城,我不想燕宁军去送死,便将粮草给烧了。”
“那把火……原来是你?”元珩想起那夜火光冲天,原以为是微生韶派人去烧的。没想到竟会是林卿所为?
“这四年,我其实一直都在想着你当年所做之事。猜测到一些,但不多。魏凌决……你杀了他嘛?”
“没有……当时差点就杀了。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君玄澄多年前便安排了暗棋在衍心楼。混乱中刺杀微生韶,结果姐姐去挡剑……就让他逃了。”
元珩眼眶微红,那一剑也许不会杀死微生韶,却必定会杀死自己的姐姐。
姐姐分明说要一起离开,竟又食言了……
“但是魏凌决逃了之后便有人在垣州城城外发现了他的尸首。被分了尸。不弃派人查看了,说是云矜棠的手笔。”
此事还是自己醒了之后得到的消息,虽说没能亲手杀了他。但她也不执着复仇,后来便将那尸体给扔进了护城河,被那些食人鲳给啃食了。
与此同时,元昔闻不让温不弃动手处理自己的伤口,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她有些生气,但又不好真的对着她发火。
“你不是说,我们儿时还一块沐浴吗?如今我只是替你检查伤势,又不是做别的。这你也不愿?”
元昔闻紧紧抿着唇,伤口早已经凝血了。之前云矜棠撒了止血药,不过一直没有换新的,可能还有些炎症。
而且伤口和衣裳都粘在了一起,她又不是大夫,怎么懂得处理?这下手没轻重的,还不如让元珩来看看……至少她还懂医。
虽是这样想着,但奈何口不能言,就算是比划各种手势温不弃也看不懂。在她掌中写字她也不懂!
不过她看起来很生气,好像也并不想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元昔闻直直躺在床榻上,重重叹了口气。想着,算了算了,她处理就她处理吧。等元珩来了,再重新让她看看好了。
而温不弃正在气头上,哪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干脆躺下了,以为这人压根不想搭理自己。手中的药被她这么一捏,瞬间就被捏碎了。
似是听到了瓷碎的声音,元昔闻扭头看了过去,见到她手中的碎瓶,一脸惊愕。
她指着温不弃的手,想要说话就是说不出。激动到不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满眼幽怨的看着温不弃,继续指着她的手。
温不弃也顺着她瞧向手中被捏碎的药瓶,扔在了一旁。
“恢复了一些,没有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就不会管我了。”
元昔闻又重重一声叹息,用手拍了拍床榻,随即又是一声叹息。除了用叹气来表达,好像也想不到别的法子。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起身上前,伸手捧起了温不弃的脸,然后用力揉了揉。见她如此,温不弃倒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没有避开,只是任她揉着。
见她居然在笑,元昔闻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心想着,我都伤成这幅模样了,你还不赶紧上药!不上药就赶紧叫元珩进来!怎么还笑了?
有口不能言真的是有些痛苦的,她再次叹气,然后将额头放在了温不弃的额上,轻轻碰了碰她。希望她能看在儿时一同长大的份上能够有那么一次心灵相通的默契,快去叫元珩进来吧……
温不弃则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了,这人近在咫尺,还……还这样……心中一阵悸动。微微抿唇。
元昔闻放开了她,指了指门外,虽是不能言,但也尽量用唇语去告诉温不弃,把人叫进来,治伤再说。
温不弃一直盯着她的唇看,然后又看了看手舞足蹈的她。
“你是……让我叫阿珩?”见她终于看懂了,元昔闻激动的点头,就差没哭出来。
“我若不愿呢?”凤眸一沉,身上又出现一股莫名的戾气来。元昔闻气得胡乱挥舞着双手,最后再次躺下,一副随你便吧的无语模样。
早知道她会这么气人,当初死在云衿棠手里算了!
最后见她妥协了,温不弃这才拿起了一旁的药。
“你得过来些,太远了我碰不到。”
元昔闻气呼呼的起身,满眼哀怨的看着她。最后坐到了温不弃的面前,也不等她动手,干脆自己主动脱衣裳。
直到脱至最后一件,她停住了,缓缓看向了温不弃。
“都这时候了你还怕我看?”
元昔闻捂着脸,最后一声叹息。心想着,眼前的这个温不弃好像不是真的她。她好傻,和那个算计自己当圣主,又骗她成亲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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