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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那盆水,然后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扯了扯伤口处被粘住的衣裳。最后又指了指那把剪刀,那双大眼睛似乎在说,你看我这衣裳需不需要想个办法脱下来?
温不弃这回看明白了,于是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当时林卿拉着元珩离开时,将所有需要的东西全都放在她身旁了,伸手便能拿到。
见她拿起了剪刀,元昔闻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示意的那么仔细,她再傻也能看得懂了。不然这个楼主干脆也不要当了!
温不弃小心翼翼的剪开元昔闻的衣裳,只留粘在伤口处的布料。
她身上总共三处剑伤,有两处是粘的较紧,可能是伤口有逐渐愈合之势,黏住了。而另一处只是用水沾湿了稍稍用力便撕扯下来了。
温不弃见着,蹙起了眉头,满眼心疼。
元昔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继续。温不弃放下剪刀,拿起浸在水中的白布,拧干之后开始轻轻擦拭着元昔闻身上的血。
血是擦干净了,接下来就是将那碎布给撕下来了。
“会很疼。”
元昔闻点头,她手摸索了一下,然后抓起那被褥的一角,咬在了嘴里。朝她眼神示意,赶紧一鼓作气。
温不弃知道,这么撕下来连带那皮肉都会一起。所以她先用水沾湿了,然后慢慢撕。不过伤口已粘了好些天,很难全部利用水来浸湿。
元昔闻倒不想一直这样磨蹭,于是抓起了温不弃的手,用力那么一扯,果然也还是连带着皮肉一起扯了下来。她倒吸一口凉气,疼的身子直发抖。
“你……!”温不弃一慌,手中还抓着从她伤口上扯下来的碎布。元昔闻的脸色发白,指了一下药,示意她该上药了。
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总归是处理好了伤口。其实主要也是和温不弃交流有点艰难……
但她也不是个蠢人,怎么就看不懂自己要表达什么?元昔闻百思不得其解。
处理完了伤口,元昔闻静静躺在床榻上,一旁的东西也都让人打扫干净了。
温不弃也依旧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她似乎睡着了,但听呼吸,好像又没睡……
温不弃微微垂眸,也知道她可能是不想同自己说话。看着元昔闻良久,她缓缓伸手,轻触了她的面庞。
见人还是没动,于是又更大胆了些,本在脸上的手缓缓朝下移去,缓缓摩挲了她白皙的脖颈,再往下……元昔闻突然睁开了眼睛,将她的手给打开了。
“你早已将我摸了个遍,还不许我摸回来吗?”此时,温不弃轻挑眉毛。
温儿啊,你本来是个好孩子。就是冷清了些,怎么认识了元珩后就变坏了?别学她,她是个无赖!
元昔闻在心中腹诽道。
又有些欲哭无泪,心想着那哪是摸她啊,那为了治伤不得这看看那摸摸的?
就算是沐浴,那不也是她自己说行动不便,硬是让她来的吗?而且在大夫眼中,哪有那么多忌讳?若有那么多忌讳,还怎么看病!
男子她都摸过,别说她一个女子了!更何况还是儿时一起长大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摸回来的。
不过温不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一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吃掉她的模样。
“不过说起来,云矜棠的话你也听到了。也知道我心中有你,那你是如何想的呢?是愿意接纳我,还是离开?”
关于此事,元昔闻压根都没想到她直接说出来,还有些错愕。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说不出话,所以才这么问。这样你也不必用一堆话来搪塞我。你只点头或摇头,愿意,还是不愿?”
元昔闻怔怔的看着她,其实很早就感觉到了温不弃的不对劲。不过刚开始没有细想,直到有一日自己看医书有些发困,感觉到唇上软软的,睁眼一看才知道她在偷亲。
但那时吓到了,就又赶紧装睡。自这日过后,她便开始思索着温不弃这样偷亲的举动,总不能是她一时兴起,想要试一下吧!
结果那日被云矜棠抓了后,她居然说温不弃醉酒,将云矜棠认作了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本来是不愿去思索此事的。但是这越想,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向都看起来不冷不热,十分清冷。除了练武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直到元珩的出现。还一度认为这两人在一起呢!
不过元珩身边有一个林卿,她又一度认为,温不弃是苦苦的单相思小可怜,十分同情她。
哪知道……她还存了这份心。
“你不点头也不摇头是什么意思?”见她迟迟未决定,温不弃问道。
元昔闻抿了抿唇,伸手去轻轻拍了拍温不弃放在床榻边的手。握着她的手半天,最后只将那只手放回了她自己的腿上,然后微微侧过身。
这,便是答案了。
117.林卿吾爱
清园这边,元珩正向林卿一点点的解释着当年之事。大多其实也与林卿猜测的差不多。
“当时与衍心楼的交易是帮他们在朝中重新掌权。之所以选择瑜妃娘娘,是因为她知道衍心楼,心中也恨君玄澄当年为何不救太子妃。必定会答应此事,不过今后如何……她会不会告知君玄澄,我也不知道。”
毕竟当年的事情只是一时的,日子漫长,万一宁瑜改变了主意……
“张月鹿其实是十八司主之一,在老楼主那时候便派入宫中了。君玄澄对衍心楼始终都是虎视眈眈,就算如今是不弃掌权,他不会放弃。”
林卿思索道:“温姑娘有没有想过,让衍心楼退出朝堂?”
“此事她想过。若微生韶在,衍心楼退出朝堂便很容易。微生韶不在,她……如今也不能独自做主。”
“啊对了,不弃说在北凌国见到与我姐姐相似之人。我想去看看,到底有多像。你……你愿意陪我一起嘛?”
“好。”她满眼宠溺,轻轻揉了揉她的脸庞。
当元珩提到江元时,她犹豫许久才开口:“此生,最对不住的人便是他。当年也是因着私心,与不弃谋划这些事情……身边总要有一个信任之人。所以才让夏孤临教习他武艺,带在身边。本想着我死后,就让他陪着我姐姐的……”
林卿只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元姑娘!元……元姑娘!!哎呦!”二人正聊着,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齐琛,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元珩蹙了蹙眉头。
“是……是楼主,她出事了!”
“她?她能出什么事?”元珩不解,齐琛一把拉起了元珩的手就要走,急声道:“楼主要杀了圣主!”
“她疯了?”元珩起身,飞身一跃,很快便消失在了清园。
元珩来到温不弃住处时,她正被婢女死死拽住,轮椅已经倒在了地上,药瓶也是落了一地。
元昔闻半倚在床头,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上已是鲜血淋漓,地上还有一把染了血的匕首。元珩赶紧上前,在地上找到一瓶止血散替她上了药。
这下可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元珩走到温不弃面前,抬手用力一掌就将人给打晕了。
婢女松了口气,问道:“楼主突然如此,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什么走火入魔,她连内力都没有。”元珩伸过手将温不弃横抱在怀。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犹豫道:“前些日子,楼主一直都……都在用药强行重修焚阳一字诀。但楼主每次用完,都会疼上许久。”
“你不知此事?”元珩转头问元昔闻。
元昔闻也是一脸诧异,随即摇了头。她也不是十二个时辰都守着温不弃,她若有心隐瞒,自己怎会知晓?
“她在用什么药,拿去给你们圣主看看。”说着,她竟是将人放在了元昔闻的床榻上。元昔闻赶紧往后躲,不停地摆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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