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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姿挺拔,头发衣衫整理的一丝不苟、配着长剑、穿着羽卿国四品武将的官服。

是南宫黎。

戚秋寒怔怔的看着他,从惊疑到茫然,再到了然。

他也静静的站在那回看着戚秋寒。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南、宫、大、人。”戚秋寒将后四个字咬的极重的同时也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南宫黎明白知道戚秋寒是在提醒他,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是如何死的。但他却表现的对此毫不在意:“太子殿下在哪?”

戚秋寒愣了愣,倏的冷冷一笑。

“有用吗。”南宫黎平静道:“倒是不如提早说了,好少吃些苦头。”

“那就让他们找,我没拦着不让他们找。”戚秋寒突然大笑道:“但是他们心里多不痛快一天,我就越发觉得快意!”

“又没有人来救你。”南宫黎一边说一边将腰间的长剑递了过去:“这么忠心,以死明志看看?”

说着他还用指尖敲了两下剑鞘,似乎是在催促。

戚秋寒心下又是一惊,为了掩盖面上的疑惑,她迅速伸手作势要拔剑,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剑鞘,便被南宫黎攥住了手腕,一阵刺痛传来,被他硬生生卸了手骨。

“还真挺忠心的。”他说着松了手,将剑系回了腰间:“不过你还有用。”

戚秋寒捂着痛到失去知觉的右手,后退两步咬牙一字一句道:“真拿了剑,第一个先杀你。”

空气中安静的片刻,突然传来了一阵戏谑的声音:“呦,好歹是青梅竹马,见面干嘛弄得你死我活的。”

来人是位头戴玉冠,身着黄色锦缎,衣衫上绣有蟒纹,面容较好的青年。

是大皇子,但现在应该叫太子。

太子站在牢房门口打量里面,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根本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你倒也不必为了让皇妹安心,专门来这种地方跑一趟。”

“我是奉命行事。”南宫黎态度十分恭敬的回道:“我早就同阿兰说过这些事,不劳太子殿下操心。”

太子道:“当然要操心,穆兰再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妹妹。”

南宫黎看了戚秋寒冷漠道:“我没有一个乱臣贼子的青梅。”

“好了,本宫知道了。”太子十分愉快的说道:“父皇也真是的,你刚刚凯旋接风宴还没来得及办,就又让你来这种地方。”

“不过你放心,本宫定会让父皇补偿你。”

南宫黎道:“多谢殿下。”

二人完全忽略了戚秋寒,一番客套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可突然!戚秋寒飞快的上前一步,“唰”的一声拔出南宫黎腰间的佩剑,对准自己的腹部毫不犹豫的一刀捅了下去。

一滴滴红色的血水顺着剑峰缓缓流下,在黑色的地板上晕染开来。

她的眼前逐渐模糊,痛感似乎不在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剑拔出,向后倒去……

国师府:

深夜,大雨瓢泼,闪电惊雷,黑暗之下蕴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

屋中漆黑一片,一白衣女子双眼紧闭着躺在床上,额上冷汗涔涔,似乎是坠入了梦魇:

梦中,戚秋寒坐在铜镜前,一位双眼通红满面憔悴的妇人在其身后为其盘发:“早知高门不幸,我便不嫁了。”

妇人的声音几度哽咽,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戚秋寒对着铜镜微微一笑:“母亲倒也不必如此伤感,过几年女儿便回来了。”

“若能保羽卿国百姓平安,女儿愿意陪同太子殿下前往北国。”

“儿行千里母担忧。”戚母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北国苦寒,你爹为了个忠贞大义却要送走我的女儿。”

“收拾好了没有。”戚父推门进来,看着戚母通红的眼眶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公主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压抑多日的戚母所有的不满在此刻爆发:“你对谁都能留三分薄面为什么对你自己的女儿这么狠心?!”

戚父想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摇了摇头:“我是为她好。”

“为她好!为她好!为小寒好你就不该让她去北国。”

戚秋寒在一片争执声中沉默着起身,她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雾中的吵闹声,在她离去的瞬间戛然而止。

“秋寒——!!!”戚母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想去追,却被戚父拦在怀中动弹不得。

戚秋寒脚步一顿,身形微微晃了晃似乎想回头,却听得一声叹息:“前方之路,道阻且长,莫回头。”

戚秋寒定了定身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突然加快了脚步,由碎步又转为了跑……

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北国苦寒,此去前路凶险,可是却不能回头,因为已经退无可退。

对比国师府的一片凄凄哀哀,南宫府则是一片鸡飞狗跳。

戚秋寒刚到南宫府前便听得里面一阵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爹、娘,别打了咱停一停!!”

只听声音都能听出来南宫黎的慌张。

“老的少的都拎不清!滚!都给我滚!!”

伴随着府中的刀剑声,此时南宫府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位穿着紫衣的少年被推了出来,还没等到少年站稳大门便重重的关上。

等到少年定了定神大门,却又再次打开,被里面的人粗暴的扔出来几个包裹后便又关了上去。

但其中一个包裹却没有被系好,扔出来的时候就散了,花花绿绿的,落的到处都是,那是四季的衣裳。

“告别方式真特别。”戚秋寒边说边捡起了其他包裹。

南宫黎灰头土脸的将衣服捡回来:“我不就去几年,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南宫黎把衣服有些笨拙的叠好,又重新包好,整理时突然惊异道:“怎么还有件白衣丑跟奔丧一样。”

戚秋寒凑过来一看:“有花纹。”

袖子上其实是被人用银线歪歪斜斜的绣着花纹的,只不过绣的很丑,让人看不出来那绣的是什么。

“哦,我娘绣的。”南宫黎道:“突然觉得这衣服真好看。”

戚秋寒看了他半晌,难得的没有嘲讽他:“进宫吧。”

南宫黎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先行一步,戚秋寒步子刚刚一抬,却听的里面的打斗声停止了,里面传来了妇人的低声询问:“你还有多少兵马。”

戚秋寒心中一咯噔,但还是当没听见一样离开了。

他们进宫见到祁穆玄,又等了一会一行人才见到了国主,国主似乎很不耐烦,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将三人送上了远行的马车。

此行遥远,路上颠簸,不知去往北靖后又会遇见什么。

他们踏入了北靖的国土,见到了国主、朝臣。

公孙望舒通过戚秋寒的视角,看到了公孙扶光,以及过去的自己。

紧接着就是戚秋寒遇到的两次兮颜的刁难,以及自己施以援手的画面,再者就是自己被戚秋寒挑逗过一番后,突然跟她接触的十分频繁,甚至还会送珠宝首饰给戚秋寒。

这些她都记起来了,年少心思懵懂,只觉有人说喜欢自己便不能辜负,却丝毫没有考虑欠妥,或过对方的这一句话会不会只是句玩笑话。

只是把自己所认为的好东西都分给她,跟她同进同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可却又傲慢的对此避而不谈。

所以直到戚秋寒离开时二人都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不等公孙望舒思索完,忽然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戚秋寒的视角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清晰的听见铁链的碰撞声、叫骂声、惨叫声,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老鼠在身上爬。

黑暗中,充斥着血腥,腐臭味、绝望和恐惧肆意蔓延,求生的欲望在一点点的被消磨。

在牢狱的那些日子,是戚秋寒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忽然,强劲的风力吹开了窗户,随着窗外的一道惊雷戚秋寒猛然从梦魇中惊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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