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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的神情仿佛受了最不公平的待遇但却坚强着不说。
“讲道理啊。”祁穆玄打死不背这个锅:“哪一次不是你先惹她?”
“秋寒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你喜欢那种甜到粘牙的,然后你往她粥里放了两把糖。”
他接着道:“而且之前弹琴的时候,你非要去动她的琴弦能怪谁?”
戚秋寒当年还能边吵边和你讲道理就不错了。
换成现在绝对得打起来。
“那现在呢。”南宫黎道:“你告诉她也不愿意告诉我。”
戚秋寒道:“告诉你,然后让你上门来寻仇?”
现在还提了把剑来。
南宫黎忽然笑道:“也是,以前现在有哪一次告诉过我。”
“告诉你有用。”戚秋寒冷漠道:“还是能改变什么。”
眼看着二人快要吵起来,祁穆玄紧忙倒了两杯茶分给他们。
他借着茶水十分艰难的扯开了这个话题:“我记得秋寒一直喜欢喝茶,你向来不怎么喜欢喝。”
南宫黎也没心情吵下去:“习惯了,也感觉茶不错。”
他以前最喜欢甜的东西性子又急,茶水这种带着些苦味的都不喜欢。
南宫黎道:“不过,你真让我喝?”
“茶烫。”戚秋寒忽然道:“放一放再喝。”
祁穆玄连忙道:“实在喝不惯的话我给你们换换。”
南宫黎看了眼茶盏中冒着丝丝白烟,还带着清香的茶,轻声道:“不用那么麻烦。”
他喝下去一口:“哪用那么麻烦呢。”
他一口喝完了茶,起身理了理衣袖:“我先走了。”
戚秋寒也起身道:“告辞。”
祁穆玄诧异之余松了口气。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走,但是总也算应付了过去。
没想到这么轻松。
他刚准备喝口茶压压惊,余光中他忽然看见凉亭边上靠着一把长剑:“你的剑。”
“不要了。”南宫黎沉声道:“扔了吧。”
“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此时送茶水的那人忽然去而复返。
他忽的撕开自己的皮,变成了一位很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他们都见过,上次见识他还极其狼狈。
——魏凌云。
南宫黎不屑一顾:“你有几条命。”
上次跑了这次还敢露面。
此时房顶上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你有几条命?”
戚秋寒抬头看去,一位身着红白衣,戴着白色儿童面具的男子懒懒的倚靠在房顶上。
她道:“真热闹。”
“活着不好吗。”祁穆玄道:“非要上赶着来送死。”
“啧啧,可是你不觉得若换作以往早该打起来了吗。”千面惬意的躺在房顶上,那原本笑着的儿童面具表情变成了哭泣的样子:“他估计连抬手都困难呢。”
如他所言,南宫黎现在就是连抬手都困难,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弯着腰吞吐着黑血,他一手撑地,一手捶着胸口缓气。
衣袖滑落时露出了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旧伤和新伤交错。
戚秋寒面色复杂:“你还真喝。”
祁穆玄猛然看向那杯中的茶水。
细看竟是被人下了毒!
可他刚才只顾着闲谈却根本没注意!
可是他没看出来,并不见得他们两人也没有看出来。
戚秋寒那句:‘茶烫,放一放再喝’,实际是说茶里有毒。
所以她没喝,而他没发现却也没来得及喝。
可偏偏南宫黎喝了!
戚秋寒道:“这么想把自己玩死。”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谈笑风生:“我要是真折在这怎么办?”
戚秋寒平静道:“让人给你收尸。”
他点头道:“记得烧纸。”
众人:“……”
关注点应该在这儿吗?!
“后事都交代好了呀。”千面道:“小穆玄,你是帮他呢,还是帮小云儿呢。”
“凌云,好歹我救过你。”祁穆玄道:“就算扯平了行吗?”
“既然如此,好像也不是不行。”
魏凌云思考着来到凉亭里,却趁祁穆玄转身的那一刹那忽然一掌穿透了他的胸膛。
“准确的来讲是不行,他追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话?”
魏凌云干脆利落的收回手,甩了甩手上的血迹。
祁穆玄怔了片刻他压根就没防备魏凌云。
不光是是他,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惊的。
戚秋寒怒骂:“恩将仇报的东西!”
然而她袖中折扇刚拿到手里,地上一片狼藉中的彼岸花却忽然将她的手脚束缚在原地。
千面道:“知道你生气,但小姑娘家家的别插手,看就行。”
此时他的面具变成了看好戏的表情。
戚秋寒粗暴的想挣开,却反被花藤死勒着手腕磨出了鲜血。
在冥界她法力本就受限,况且上次一波三折,才大半年时间根本不足以支持她恢复多少。
“混/蛋!”她朝着千面骂了一声。
魏凌云推开正愣的祁穆玄,拖着沾满血迹的手来到南宫黎面前。
“上次来的时候那么耀武扬威,没想过有如今的下场吧?”
魏凌云也不废话,劈手便要拧下他的头,祁穆玄却突然闪到他背后,揪着他的后衣领往墙上一甩。
千面依旧躺在房顶上说风凉话:“被好朋友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祁穆玄胸前血流不止,他方才刚和千面打过一场,这会压根没什么法力应战:“够狠的。”
他伸手断了束缚戚秋寒的花藤,手上便一片血肉模糊。
“你打不动了吧。”千面笑道:“可是,小云儿能。”
魏凌云怒喝:“闭嘴。”
千面怎么会听他的:“你要是这会还打不过就回家种地去吧。”
说着他那笑着的儿童面具变成了愤怒的表情。
“装够了没有!”戚秋寒道:“非要全都死在这是吧?!”
“切,我还以为你打的过呢。”南宫黎原本虚弱的音调忽然一转。
他低着头擦去嘴边的血迹,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千面一惊,脸上的面具也变做了怀疑神态:“白烟的毒你怎么解的?”
“正好现在人齐。”南宫黎道:“一举多得。”
千面冷笑道:“还真是,不能低估你啊。”
“不要!!”
祁穆玄此时却忽然起身奋力把他压倒在地。
他对魏凌云和千面怒吼道:“赶紧给我滚!!”
“嘶,一瞬间感觉对不起你了。”千面下去捞起魏凌云闪了人。
南宫黎把他推在一边愤愤起身,一把抽出他手中的剑:“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放下!”戚秋寒用扇子抬着他的剑,不让他下手,二人僵持不下。
南宫黎冷冷道:“你知道,祁穆兰也知道,既然这么想躲干脆消失算了。”
戚秋寒道:“他不欠你的,没必要非得告诉你。”
“那他欠你吗?”南宫黎冷冷道:“你倒是心安理得的来找他。”
“说到底,你心里还是觉得,他父皇害死你全家,他如果有点良知就应该给你赎罪!”
一席话似乎是点破了戚秋寒的心思。她看着他,一阵寒意忽然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我欠你的吗。”
“是我命该如此,还是你觉得人人欠你?”
南宫黎听着这些话忽然便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至眼角笑出了泪:“到底是谁欠谁呢。”
“北国他乡,我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回家了。”南宫黎笑得有些凄凉:“你说不是吗?如果我不去,我起码还能和亲人死在一起。”
异国他乡,每逢佳节倍思亲。
他日盼夜盼只盼回家。
可就这么点盼望,在那一夜过后也全部化成了灰烬。
可他还是不死心,直至回去后亲眼看见府邸都已经易主了。
绝望铺天盖地的那一刻,他是真想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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