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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戚秋寒寒意凛然的眸中满是恨意:“你害死魏叔叔,娶了祁穆兰,把南宫妙也送出去铺路,所有你能利用的,你全部算尽了!!”
“你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吗!?”南宫黎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么些年,你做的不见得比我强去哪里!”
“我挣扎的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可你呢?送上门的机会都不要,胆小懦弱、白白送死、瞻前顾后、亲人死了连报仇都不敢!!”
“你表面上倒是风轻云淡,可你敢说你没恨过?你敢说你现在不恨!?”
戚秋寒如一堆干柴被烈火点燃:
“是!我恨!我快恨死了!我傻傻的回去就是想求一个公道。”
“我不敢!然后我躲在角落里,亲眼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一个去死!!”
“我怎么能不恨!?拼死保的是仇人之子,背井离乡换家破人亡,我怎么能不恨!?”
怎么放下,怎么不恨,她快恨死了。
天知道她回去看到满院素白时痛到心悸的感觉。
她泪哭干了,头也磕破了。
多想的一切只是个梦。
他们吵得正凶时,她冷不防的忽然被人推开。
祁穆玄奋力起身握着那把长剑,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
“啪嗒!”
南宫黎猛地抽回剑,他看着祁穆玄脖子上的血口哆哆嗦嗦的松了剑。
然而祁穆玄只是浑身脱力的躺在地上,眼睛望着黑压压的天空:“一直都这样,真吵。”
南宫黎失声道:“你干什么!?”
他几乎是狼狈的爬到了祁穆玄面前,将他揽入怀中用法力希望能治愈他的伤口。
但已经迟了。
祁穆玄压根就没想活。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可是,我真的实在看不得所有人一步一步形同陌路。”
他们以前多好啊,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可却乐的自在。
但那血淋淋的一夜后,什么也不剩了,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都变了。
祁穆玄死了,南宫黎疯了,戚秋寒也从此变得沉闷。
后来,再次相见便形同陌路。
“……我没想、我真的不想。”南宫黎声音都发着颤。
他本意没想杀祁穆玄。
戚秋寒怒火中烧将他猛的一推:“那你拔剑干什么?!”
祁穆玄轻声道:“谁都别恨谁,恨我吧。”
谁欠了谁到现在还说的清吗?
这世间哪一个人必须死?
哪一个人又活该失去一切?
不过是天意弄人,终不堪回首罢了。
“可是、既然把我当朋友!那你们当年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宫黎快要疯了:“独独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到底为什么!”
六百年中,他在戚秋寒那里寻不到答案,来这的目的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原因。
祁穆玄惨淡一笑:“因为我当年,谁都没告诉。”
他最早知道却谁也没告诉。
那戚秋寒为什么知道?
是临走时她忽然反应过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失声喊到失声,双手不住的捶打地面。
戚秋寒冷冷道:“你满意了吗。”
“秋寒,你走吧。”祁穆玄拖着虚弱的声音嘱咐:“永远别再来了。”
他口型却又对戚秋寒说的是“跑”。
戚秋寒愣在了原地。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都放下吧。”
谁都说谁放下了,可谁又真正放得下。
只是口头上言语几句,谁都可以。
可若真的放下,又谈何容易?
“好想……回到以前。”祁穆玄虚弱的朝天空中伸手,又重重的落下。
再无生气。
漆黑的天空中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似谁的悲鸣。
又似谁解脱后畅快。
二人沉默着淋雨,谁都没有起来,谁也不说一句话。
戚秋寒低垂着眸,眼底情绪翻涌。
雨水冲刷着血水。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戚秋寒手下游荡过一些黑色水。
她猛然抬头,却见南宫黎的头发褪去了颜色。
准确的说,是头发上被染着的黑色被雨水冲刷掉了。
南宫黎忽的起身:
“现在,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55.算尽一切
南宫黎上一秒刚走,戚秋寒下一秒便追了过去。
他似乎就是在刻意等她跟上来,间距永远跟戚秋寒保持着百来米远。
他刻意的在把她往一个地方引。
——北方鬼域。
上次来时这里是尸山血海,如今倒是恢复成了市集。
然而这个时候南宫黎的速度却忽然变快。
戚秋寒紧盯着他穷追不舍,七拐八绕时脚下突然一空。
她迅速下坠,眼前的光亮立刻被什么东西遮住。
“扑通”一声,她冷不防的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黑暗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其中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迅速站起来拍拍灰尘手中燃起了灵火。
可这不燃还好,一燃竟发现自己在某一个牢房里。
心底蕴藏的恐惧在看到铁门的一瞬间开始疯狂蔓延。
她背抵在墙上冷汗涔涔。
可是不知怎的,停了一会她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突然又不怕了。
戚秋寒定定心神,举着灵火来到铁门边,可是手都还没伸出去便被一股力量反弹了回来。
是禁制。
北方鬼域的牢房、禁制。
这里十有八九是魏凌云的底盘。
那南宫黎来这做什么?
“叮当、叮当……”
思索间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
戚秋寒循着声音燃着灵火慢慢靠近。
却看到一蓬头垢面的男子,双手被两条粗壮的铁链吊起,双腿被打断跪在地上,满身是重刑留下的伤痕,各个关节处被在都放血。
而且那不是鬼。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已经被折磨到濒死的人!
他的长发沾满血污,凌乱的垂在前头遮住了面容。
戚秋寒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人好眼熟。
她在他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拨开了他满是污泥与血块结痂的头发,把灵火往他脸旁凑了凑。
“你、”戚秋寒惊的后退半步捻灭了手中的灵火:“你怎么在这。”
这在天庭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不眼熟吗!?
此刻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这人竟是明理!
竟然是杳无音信的明理!
这可真意外啊。
她平复了下心情,然后重新燃起灵火来到那手臂般粗壮的铁链旁,二话不说先将其斩断。
好在这上面没有什么禁制,纯是普通铁链。
明理失去束缚双手耷拉下来,沉闷的栽倒了地上。
都成这个样子了想必跑也跑不掉。
戚秋寒抬起他的手,一并斩断了他手腕上的铁环。
却猛然间发现他胳膊上坑坑洼洼的被人挖去了好些皮肉,有的地方深可见白骨,有的地方被生生扯开了皮,且两条胳膊已经被人废了。
“下手真狠。”戚秋寒道:“那群蠢蛋还硬拖五个月才来找我。”
拖呗,再拖一会只剩收尸了。
“乌……”
倒在地上的明理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呜咽声。
戚秋寒微微蹙眉感觉不对劲。
她极尽小心的把人扶起让他靠在了墙上。
可他身上伤口实在太多,碰都没碰到有些伤便不断往外冒血。
明理靠着墙闭着眼出吐息微弱。
戚秋寒突然伸手捏着他的脸看了看。
他双目被生生剜去。
就连舌头都被人拔了!
“你究竟怎么惹了他。”
南宫黎说的果然不仅仅是把他扣在冥界这么简单。
但二人的交情还算做不错,起码比跟戚秋寒的交情好。
可如今明理被扣在这都快被折磨的断气了。
南宫黎不会无缘无故下这么重的手,明理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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