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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相识,已有十余年了,初见时,我还未入魔教,她还在折松派借学。我误将年少情动当作了挚友蜜意,她曾问我,要不要一起浪迹天涯,我一心想将师父锻刀之艺传承下去,回绝了她,更没能品悟出她当时的言外之意。”
姹芜面上笑意淡薄,好似自嘲。
“后知后觉,再想追补,就为时已晚了。她回了南都,我们就断了音信,而后,我寻到了能继承师门衣钵的孩子,于是便到南都城来找她,可是她不肯见我。”
莲瓷手中的鸭肉凉透了,黏稠的酱汁在瓷盘中冻结成块,周围敷着一层白腻腻的猪油。
她听着姹芜慢慢讲,心里闷得发慌。
“我不知她受了万虫啃噬之罪,她不知我身陷囹圄,命不由己,再见面,物是人非。她恨我懦弱,误以为我不敢爱女人,只知偏安一隅,苟且一生,我怨她不懂我所背负的责任,师门脉艺,又岂能断在我手里?我们大吵了一架。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总之,又是三年不见。”
腰腹间的伤隐隐作痛,姹芜坐不住了,她撑靠着软枕,轻叹了口气。
“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倘若当年动情之时,我就有所察觉,也许就不会与她错过这么多年了,至少我当时就能给她一个确切的承诺,能亲口告诉她,我爱她。”
寒止心跳突急,她陡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时璎。
情动时,不曾察觉,已然这般遗憾,那若是动情之人,相互欺瞒,不敢承认呢?
“少主。”姹芜微微撑起身子,“我自知此番再难逃一死,若您要代教主清理门户,也请大典结束之后,再动手吧,让我亲眼看着她逃离这樊笼,我很久没见过她笑了。”
姹芜眸子里的爱意炽热,寒止看愣了,她霍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举,轻眨了两下眼。
而坐在一旁的莲瓷将寒止的羡慕之色尽收眼底。
“赤阴宗与我无关,我只是我,不是魔教少主,若有旁人在,亦不要提及我的身份。”
姹芜不多问,只点了点头。
寒止默然片刻,“若是可以,你同尤珀一起走吧。”
“魔教很快就能查出截人的是我,我可以亡命天涯,但是不能拖上小珀。”
“不会的。”
寒止安抚她,“赤阴宗虽还不是我当家,但保全一个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你放心走吧。”
不要再和她错过了。
姹芜惊疑,“少主为何要帮我?”
寒止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姹芜不追问,只道谢,但莲瓷太了解寒止了。
为何要成全她们俩?
因为从没被爱过的人,深知爱来之不易,寒止愿意成全别人,可谁来成全她呢?
莲瓷无声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时璎:我!我来!【举手】
莲瓷:去你的。【踢开】
时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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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撕咬
尤珀的金盆洗手大典,设在南都后山的一处古墓前。
暖阳高照,古墓前的空地上聚满了人,寒止避开人群,寻了处树荫静立。
“寒止。”
“你怎么来了?”寒止抬眼看向时璎,方才还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
“她更衣去了,不需要我,我也不想等她。”时璎说着,将藏在身后的宝贝递给寒止,“南都城的人都用这个祛湿御寒,我让人给你做了个新的,你拿着。”
将滚烫的药水灌入薄皮制的暖袋中,外套一圈雪狐皮,人手可从两端抄进,拢抱着,既不透风,也凉得慢,灌一次药水,能管两个时辰。
“好。”
寒止乖乖将手揣了进去。
遥遥藏在树上的莲瓷和姹芜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是少主的妻子?”
姹芜这话差点呛死莲瓷。
“不!不!不!”莲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是折松派掌门,她还不知少主的身份呢。”
“可我瞧着她倒是很关心少主啊。”
莲瓷没法否认这一点,又“呵”了一声来表示自己对时璎的不满。
姹芜也不再多言,她偏过头,一直盯着高台左侧,她想第一时间就见到尤珀。
她等不及了。
“待会儿,尤珀要请人入古墓,你就在外边等,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暗箭难防,很危险的。”
“你多保重。”寒止目送时璎走远,耳尖微动,顺风听见了前方两人的交谈。
“这南都蛊门的宝贝可不少,我听说那小箜篌,能控制人的心智,若是你我能得到,管他折松派还是赤阴宗,不都得乖乖听话。”
“那还盯着江湖武林做什么?就不想到帝都皇城坐一回龙椅?我瞧那皇帝老儿的生活才当真是赛神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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