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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剑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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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焉抽出自己的手,“我只为报谢欺山的恩德,和样貌无关。”

“谢欺山,哼,不过是伸手扶了你一把,值得让你沉吟至今么。”

陆行焉看向谢宴的眼睛:“可当时你为何不伸手扶我?”

那不是气她和萧永关系匪浅么。

面对陆行焉冷静的质问,谢宴气势弱了三分。

“你是谢公子,是宗主,天下所有人都在为你卖命。”她淡淡说道,“我是屠户的女儿,是你的奴隶,受苦受难,被人轻贱是理所应当的。谢欺山不问我出身,不嫌我满身污垢,他能向这样的我伸出手,我为何不感激他?”

谢宴心虚道:“还不是因为我有洁癖么”

陆行焉见他不愿给个坦诚的答案,也负气道:“反正,我从来没有以貌取人过。”

谢宴是十万分不相信她这话的,他也知道,自己除了这张脸,是没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

他既不是个善人,如今又破了相,还有何处值得她喜欢呢。

酒过三巡,他已是微醺之意,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手指一根一根在她肩头闲散地敲打。

他歪头看着陆行焉:““陆行焉,你心中当真没有我吗?”

陆行焉道:“如今我功力尽废,应是潜心恢复内力的时候,不宜留恋儿女情长。”

“可你练就天下第一的武功,却不是用来保护我的。”他失落道。

陆行焉不懂谢宴为何如此执着于自己,她偷偷望向镜子没了武功,自己也就是个普通女子。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明白谢宴为何对自己执迷不悟。

“你还是接着喝酒吧。”

她倒满一杯酒,递给谢宴。

谢宴挥手拂去酒杯,酒杯落在地上,酒水溅落,她的衣裙被沾湿。

谢宴圈住她的腰,他的手臂长度正足矣将她紧密地圈围住。

陆行焉温顺地任他抱住自己。

谢宴在她耳朵上舔了一圈,激得她灵魂一颤。

“陆行焉,可以吗?”

他一双眼睛,耀如星辉,没人能对他狠心。

陆行焉轻轻颔首,应许了他。

谢宴惊喜地将她抱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将陆行焉打横抱起,放在桌上,顺着她的锁骨激烈地吻下去,正当他分开她双腿时,陆行焉双手抵住他的肩:“容我换件衣服。”65谢宴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她答应,不在这一时半刻。

陆行焉行到里屋,却并未去换衣服。

她拿出在谢家地陵里谢观风给她的短笛,奏了起来。

不论谢观风的梦障术对谢宴有没有用,她都得试一试。若是失败了,也大不了被他摁着行一次那事。

若是成功了,那正合她心意,他既做了美梦,自己也不用破身。

谢宴本就醉酒,因此,极易被笛声催睡。陆行焉见他入梦,终于松一口气。

她扶谢宴入里间,替他洗漱更衣,又念了一夜静心音——

骗炮失败

沧浪剑·走火入魔

谢宴被早晨的风雨催醒,陆行焉已煮好了茶。

他斜靠榻上,一双柔情四溢的眼长在了陆行焉身上。

昨夜应是他记忆中最美妙的一夜。

陆行焉不禁好奇起来,他究竟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梦,看她的眼神像恨不得把她吃掉。

她端着醒酒茶送到他面前,因心虚,她不敢直面谢宴。

谢宴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因昨夜的欢好而羞赧。

他从陆行焉身后圈住她,一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乳上轻轻抚摸。

“昨夜辛苦你了。”

念了一晚上静心音,是很辛苦。

昨夜,陆行焉被他摆出各种梦寐以求的姿势,他发了狠地疼爱她,而她娇哭地像个少女。

谢宴念着陆行焉辛苦,问她:“等你身体不累了,陪你练刀好不好?”

陆行焉看他这暧昧的情态,就知道昨夜他是做春梦了。

她道:“我现在不宜急于求成,还是再等等,等内力恢复些了再练刀。”

当她知道谢宴是做春梦,而不是梦到他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好日子,骗人的愧疚感也就消失了。

连续几日,她都用这种法子满足谢宴,她也正好用夜里的时间练功。

谢宴的春梦越做越起劲,对她也越来越好。

陆行焉觉得这是个两全的法子。

没有谢宴的打扰,她终于能让内心平静。

她幼年心思单纯,所以能投入集中,如今再要回到幼年时纯净的状态是不可能了。

她试图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汇聚在一个看不见的点上,当她意志越集中,那一点的质量就越重,直到那一点在她脑内爆炸,她也化为粉尘,落在雪原上,落在荒草中,万物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

本该是她心游太玄时,但前有猛兽袭来,陆行焉的意识被打散,她吐一口腥甜鲜血,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她仍无法做到向以前那样超然物外,也许,失去武功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比她所能承担的更大。

她心中的那只猛兽,是她的欲念,她及时自封经脉才避免走火入魔,但这样一来,她的身体亏损极大。

幼年她习武是稀里糊涂的,没有明确的目的。

可现在的陆行焉,她曾脚踏他人尸骨,屹立万山之巅,她无法泰然地将过往都抛去。

那些丧生于她手的,皆是人命,而非她天下第一路上的垫脚石。

疾青山一起夜风,她怕了起来。

她十二岁那年走火入魔,失手伤了宗主的另一个武修。

因为那只是奈何府里的众多武修之一,他的性命本来就是被用来浪费的,他身负重伤,没人舍得浪费时间和精力救他。

陆行焉被关在魍山陵以后,每夜疾风吹起,都像那个护卫的鬼魂来找她偿命。

纵是后来面对魍山陵的疾风,她能够心如止水,可想到那个丧命于她手下的武修还是会难过。

她伏在地上,悲伤地哭了起来。

若是屠户家的陆九,从来没有去过奈何府便好了。

陆行焉拂去泪,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她良久地望着谢宴的睡颜,心道,在他手下死了那么多人,他怎么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若她能像谢宴一样,把杀人当做理所应当的事,也不会这样痛苦罢。

她偷偷哭过一回,便又振作了起来。

她也不再心急地要恢复内力,以前是怎么一字一句练过来的,现在就怎么来。

谢宴每夜被梦障术所迷,也不知陆行焉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陆行焉因昨夜练功受伤,筋骨瘫软,怕谢宴起了疑惑,她找借口搪塞:“昨夜你弄得太厉害了。”

谢宴道:“倒也是,只不过你予宇欲求的样子,十分想让人蹂躏呢。”

陆行焉最近实在提不起力气,便对谢宴说:“你若觉得愧对于我,就去把院子里的落叶扫了。”

谢宴自尊心极强,她这样说,他就一定会去做。

陆行焉望着干净的院子,心中舒坦几分。她虽不常常外露情绪,但她真心开心的时候,谢宴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越战越勇,主动请缨:“今夜我做晚饭给你吃。”65陆行焉谢绝:“你一定累了,还是去你的老爷椅上休息吧。”

他躺在老爷椅上看书,她生火煮粥,一切像回到关山的时候。

“陆行焉,我把阿隼送来陪你好么?”

“阿隼不已经飞走了么”

谢宴坦诚布公:“当初是有事吩咐赵行风,没别的法子,只好让阿隼通风报信”

陆行焉回想起阿隼当初对谢宴的态度,原来,阿隼也早就认出了他是谁。

“不必了,在我心里,阿隼已经飞走了。”

她态度突然冷下来,谢宴也知道,他骗她一事是横在他们心中的高山,高山不可移,若跨不过去,便永远相隔山两侧。

“你怨我恨我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是我不是你心中的谢公子,甚至借你的手害惨他,若我是你,我也会心中有恨。”

陆行焉不知他为何非要别人恨他。

“我不恨你,也不怨你,真的。谢无咎,是你以前教我的,习武之人不能有执念。你有你的立场,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信念,何必执着过去,反倒错失当下呢。”

谢宴心头一喜,她言下之意,岂不是他们还有当下和未来?

“我自恃武功高强想要报恩,到头来反倒害了我的恩人,所以被你父亲的活尸废掉内力,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我好好反思自己习武的意义。我也终于想开了,我杀了那么多人,就算自己再自责,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精进武学,等有一日武功恢复了,便用曾经杀人的武学去救人。”

她眼里有光,谢宴不忍破坏。

他只得微微笑一笑,道:“你一定能达成所愿。”

可是,仍心有不甘。

“陆行焉,你真的不恨我吗?”

不论他问几遍,陆行焉的答案都是一样。

其实,他很想问一句,她真的不爱他了么?

可他没有这个胆量问出来。

他知道陆行焉一定会说出否定的答案。

陆行焉,她是天生的习武之人,她从不需要情爱来实现她的价值。

他只能欣慰地想,陆行焉不爱自己,也不会爱其它的人了。

喝罢粥,谢宴主动去洗锅碗。

回来后,见陆行焉立在桃树下,清嗅着一瓣花。

她平素里,样貌算不上经验,可只有和群花站在一处时,才知她独特。

谢宴走过去,轻拢住她纤薄的肩,“好闻么?”

“不好闻。”

她说不好闻,谢宴便伸手折断这段花枝。

陆行焉不想再和他说理了,冷着脸转身,谢宴重新圈住她,这次他用了力道,教她难以挣开。

“今夜你不必与我行事了,好好休息。”

忽略他禁锢她的力量,他态度温柔,额头正是温柔地与她额头相抵。

陆行焉无视他的话,反正也只是用梦障术让他做春梦罢了,又不是真的行事。

她抬起眼皮,看向谢无咎:“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了?”

“陆行焉,好阿九”他促狭地唤着她的名,“你不喜欢做那事,以后再也不做了。你能不能对我笑一次?”

他从未乞求过任何人,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他的慌张无措全部暴露。

他只是谢公子的那段时日,更是常常挂着笑容。

就算以前在奈何府,她也是对他笑过的。

“不能。”陆行焉斩钉截铁道。

随她无情给出答案,谢宴抱着她的手也松了开来。

“谢无咎,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棋子,不是你豢养的宠物。不是你骗我,我就伤心,你爱我,我就要开心的。”

“我”

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希望她能自在、开心,像她在关山时那样。

不待谢无咎解释,陆行焉踮起脚,主动亲吻他。她的吻谈不上炙热,蜻蜓点水,轻如陌上尘。

“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

他扣住她的腰,舌头卷入她唇齿间,极力搅弄吸吮。她几分克制,他几分放肆。

陆行焉被他吻得呼吸急促,嘴唇发麻,她推开谢宴,皱眉:“你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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