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老毛病了,但请脉的太医也未敢怠慢,号脉后又细细问了饮食,挥毫开了一副清火/药。
“公主的身子无妨,许是刚入冬,天气燥得很,平日要多喝水,注意休息,臣在药里放了一分黄连,苦是苦一些,三日就见效。”
萧寅初从小就怕冷,还未下雪栖雀宫里就烧了暖暖的地龙,突然流鼻血也是身子一下没抗住,太燥热了。
“有劳祝太医了,奴婢们谨记。”花月福了一福,又指派了个小宫女随太医回去取药。
送走太医后,她回到宫里,萧寅初正在桌前用朝食。
她胃口一向小,吃了半碗小米粥就恹恹,一口都下不去了,花镜在一旁,担忧地说:“昨儿流了那么多血,奴婢中午给您做热热的、软软的红枣粥补一补,您看怎么样?”
萧寅初对吃食并不上心,轻轻点头道:“你看着办就好。”
花月走上前,说:“您今日不舒服,要不奴婢去中宫跑一趟,替您推了今儿的初雪宴罢?”
初雪宴?
萧寅初含了一口香茶,赵国地处北方,每年初雪都是大日子,皇后昨日派人送来花贴,说宫中许久没热闹过了,想借此开个花宴——明里说是赏雪,谁又不知是为太子相看。
东宫太子萧章年有二十又二了,正妃之位仍然空悬。
而前世,她正是在这一日,初次遇见厉尚廉。
厉尚廉是当朝左相厉峙的嫡次子,后来入仕,官拜左门侍郎,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他老爹是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至前世她死前,他已官至尚书令。
今日初雪宴,便是她和厉尚廉孽缘的开始。
漱口的香茶被吐在金盂里,萧寅初接过帕子擦擦嘴,站起身来:“无妨,本宫也许久未参加过这等花宴了,去沾沾热闹气儿也好。”
她前世孤傲,除去父兄不愿与任何人接触,哪怕是中宫皇后的面子,也是说驳就驳了。
今生重来一次,她突然有了同这些跳梁小丑玩一玩的兴致。
中宫位于太极宫东面,皇城里规模仅次赵王所在的宫室,极为恢宏华丽,彰显着正宫皇后的地位。
昨日降了初雪,今日难得雪霁天晴,中宫的花园里,已有近百贵女聚在一处,来赴皇后的初雪宴。
“公主,过了这道门咱们就到了。”花镜跟在肩舆旁边道。
四人抬的肩舆上,萧寅初披着厚实的白狐裘,正半垂眼眸,闻言望向朱墙琉璃瓦后面鳞次栉比的宫殿,点点头:“好。”
肩舆很快停在中宫外,花镜扶着萧寅初下来。
门外迎送的嬷嬷一愣,还当自己见错了人,闻喜公主轻易不出门,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奴婢等拜见公主!”桂嬷嬷领着一众宫婢连忙行礼。
萧寅初轻咳了一声,抬手:“嬷嬷请起。”
皇后虽然给栖雀宫下了帖子,却不指望闻喜公主会来,桂嬷嬷不知今天的风儿是往哪里吹的,竟然把这主子吹来了。惶惶道:“皇后娘娘在殿中,您随奴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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