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屹微微湿了眼眶,长出一口气,对着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起身匆匆去了。
芸娘院里,万事已备。
芸娘向彩霞叮嘱道:“你留在府里护着我娘,千万莫让她受欺负。如若有任何人胆敢造次,你就痛快打回去。万事有我。”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过去,道:“平日各下人,该打赏就打赏,花些银子买个安定,值得。日后你每个月来向我支一张银票。”
彩霞红着眼圈接过银票,道:“小姐便是不说,护主也是奴婢该做之事。韭菜和蒜头不会武,主子去了苏家,若苏夫人给你脸色,主子千万要忍一忍。”
芸娘扑哧一笑,捏了她脸蛋一把:“你怎地像我娘一般啰嗦。”
此时外间已响了三声梆子,预告着凌晨近在眼前。
芸娘道:“快去睡去,明儿还有的忙。”
彩霞便侍候着芸娘躺下,掩了床帐,吹熄灯烛,蹑手蹑脚掩上门,去耳房睡了。
夜如往常一般的静寂。
然而又仿似静的格外异常。
有些人以为事情如预想一般推进,然而城府更深的人却已预知了真正的未来。
鸟雀啾啾,树梢上停着一对喜鹊,一大早就叽喳个不停。
天还未亮,芸娘便被李氏唤醒,迷迷糊糊中被泡进了香气四溢的浴桶中。
浸泡过一刻钟,她又被捞起放在炕头上,被侍候着穿上崭新的胸衣、小裤、中衣、夹袄。
最外层的喜服不急着穿,铺平放在一旁榻上。等挽过面,上过装后,再将喜服穿在身上。
提前定好来挽面和梳头的“大福人”,是左家旁支里一位家庭和睦、儿孙俱的婆子。
那位婆子诸事都好,只是性子有些慢,诸人等到天边已现了鱼肚白,也未见有什么婆子进来院里。
李氏忙催韭菜去问,韭菜出了院门,又被下人拦了回来。
那下人笑道:“姐姐自回院里忙其他事,这跑腿的事由小的来做。”
韭菜便又回了房中,忙起了旁的事。
过了许久,有人送来早饭,却是老太太房中的水仙。
韭菜忙忙上前,央求道:“水仙姐姐,我们这院里忙的转不过身,求姐姐去前头帮着催催那‘大福人’。她老人家尽快来为二小姐挽面梳头,我们也好进行下一步。”
水仙只将装了早饭的饭屉递过去,神色几多惶恐,搪塞道:“时辰还早,不急不急,我这便去问一问。”话毕匆匆去了,如同此前那下人一般,一去不回,再没了消息。
李阿婆急的跺脚,着急道:“我老婆子亲自去催。”转身往院外冲去。
她如同韭菜一般,将将出了院门,便被扛了竹竿的下人拦住。
下人笑道:“有何事让小的去跑腿,没得累到您老人家。”
李阿婆只将那下人推开,蹙眉道:“你们顶个什么用,我老婆子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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