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色诱那克里瓦,她都竭力守了底线,并不是现下这个样子。
没得临了临了,克里瓦应付过去了,她的清白反而毁在了眼前这熟人身上。
她眼圈一红,立时便淌了两行泪,哽咽道:“你……你既一心恋着阿蛮,为何要来祸害我?我不想当同妻,我日后是要和人生儿育女的……”
殷人离眉头一簇,顺着她后半句的话音,就着那般趴伏在她身上的姿势,喃喃道:“我,我能生儿育女……”
芸娘一咬牙,使力一提膝盖。
他吸溜一声变了脸色,抱着胯下滚落一边。
如此一番折腾,两人伤口俱都崩裂。
芸娘痛的汗如浆出,却还记挂着自己的“清白”,用了力气叫道:“衣裳,我的衣裳……”
夜半三更,残烛如豆。
负了伤的二人折腾消停,此时一人躺在床榻的这一边,另一人躺在床榻的另一边。
一张通铺中间隔的老远,能睡上一匹马。
初初苏醒的少女喝过汤药和鸡汤,伤口被重新涂了药,换了纱布,又穿戴的整齐,此时人虽躺在榻上,却依然在咬牙切齿,不依不挠的问罪:“……平日擦身换衣,由谁代劳?”
躺在另一头的青年道:“我。”
“……平日吃喝拉撒,由谁经手?”
“我。”
少女颓然闭上眼睛,半晌,终究不甘心的睁了眼:“……你在外行走,与我以何种名目相称?”
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儿迟疑。他道:“夫妻。”
“都有哪些人知道你我关系?”
“路人……”青年仔细想一想,又道:“我的几名属下。”
芸娘忙问道:“你的属下,可都听你的话?”
殷人离道:“自然。”
这便好。
芸娘交代道:“此事,你的人切莫往外传。我将你同我之间,想成郎中和病人。便不用计较太多。”
她在极力的说服他,也在宽慰自己:
“‘清白’二字原本就存在于世人口中,与人真正是否清白没有半分干系。只要事情不流传出去,你我便都是清白的。
你我好歹曾经也合作了那么久,因着这点情分,求你莫用我来当挡箭牌。你即便要娶一房妻妾,用来掩盖你好男风之事,也莫来寻我……”
殷人离终于有些明了,她数回在他面前提过“阿蛮”,竟是以为他好男风?
他忙忙辩驳:“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女人。我喜欢的是你!”
耳边再无人说话。
他再转头去看,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那一头,少女体弱,已然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他方才说的话,她到底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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