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忙道:“你我之间,用不着谢。”
她再度开口:“后来我进了左家,承蒙你赠了两位会武的丫头,护着我和阿娘。还有我在青楼里中过春药那会,也多谢有你。”仰头再饮一杯酒。
他的心一惊。只觉着眼下的她,竟隐隐有种要与他分个你我的感觉。
他见她还要倒酒,忙伸手将她杯口掩住:“莫再饮酒。”
她喝醉酒,有个乱认阿娘的毛病。
认了阿娘,就要同那人动手动脚。他在此事上虽尝了甜头,却不想旁的汉子也来尝这甜头。
她挪开酒杯,依然固执的倒满酒杯,道:“饮过第三杯,我此生都不想再饮酒。”
她在船上引诱他那晚,她靠酒壮胆。
她从他书房里醒来,瞧见他养的小鹿、对他软了心肠那日,她醉酒失态。
她昨儿被他激的吐露了真心,她也饮过酒。
酒这件东西,实实不是好物。
她端着第三杯酒,深深吸了口气:“当了赠姬,我险些身死。若没有你相护,背着我逃窜,背着我就医……”
她语声哽咽,往事涌上心头,那在外短短三个月,将她和他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让她来不及喘一口气便掉进了他的漩涡。
她仰头饮下最后一杯酒。
烈酒入喉,刺的她涌上泪来,仍然硬着心肠往下说:“我要谢你之处良多,此生难以报答。若有来世,我便投生为你的暗卫,随你刀山火海,护你周……”
他倏地起身,隔着一张四方桌,紧紧箍着她双肩,急道:“为何说这些,你我之间何来谁报答谁,今后都是要福祸相依的。”
他知道她因今日之事气他,竭力放柔了声音,哀求道:“你我定亲,不管提亲之人是谁,成亲之人都是你我二人。除了你,我谁也不娶,谁也不要。”
她只频频摇着头,道:“我累了,殷大人请回吧。提亲之事,便……”她一咬牙,一字一句道:“便忘了吧。”
她往发髻上一摸,忽的想起他的簪子她早还了他。
如此也好,她与他,也没什么好羁绊的。即便买卖上还有,趁着这两日,将余下事处理完便罢。
他心慌意乱,要绕过四方桌同她说个清楚时,门边一响,李氏抚着门框站在那处,用她出家人的清透眼神看着他,冷冷道:
“施主同小女缘分已尽,莫再强求。施主在朝为官,翻墙之事影响官声,还望莫再做。”
殷人离一个踉跄,喉间哽的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竭力稳着心神,同李氏道:“婶子,今日错过提亲,是小侄之过。如此大事,未安排好,我罪不可恕,然……”
李氏做了个“请”的手势,淡然道:“施主既知罪不可恕,便再莫多言。小女虽言语粗鄙、行止无状,却也是我自小捧在手心里养大。请施主莫再近前,便是体恤老身的一腔爱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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