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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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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罢了,因他一时兴趣而许了留在宫中,更是鬼迷心窍般分出诸多神绪在她身上。如果任由这样下去,就怕将来会有更多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他的理智,冷静,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不应有的躁动,都令他感到陌生甚至是无序不安。

他是否……该掐灭某些苗头,该想法子了结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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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和渊的种种幽思,关瑶并不知情。

她去天梁宫探视了忽那仁一趟,与这位北绥皇子把话说得条理得当,再度明明白白拒绝了他要带自己回北绥的好意后,估摸着天色差不离,便去了东宫。

冬日天黑得早,关瑶到东宫时,日头已快落下,屋脊轩槛都镀着层快要淡没了的金线。

敲门入了殿中,博山炉中腾出的蜃雾带着宁神的冷香,案后的郎君腰背挺如玉松,即便不着白裳,也是清雅无匹晕然动人,连握笔的模样都勾得人口干。

这样的太子殿下,很难不让人眼睛发馋。

谁的男人这么俊朗呢?是她关瑶的!

喜眉笑眼地走到那连头也不抬的男人身旁,关瑶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殿下?”

“孤今日没空。”裴和渊侧身避开。

“说得好像殿下以前有空似的。”关瑶轻巧地噎了回去,又伏在案上,拄着下巴盯住他看。

二人袖摆相交,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可这样的近,比起裴和渊曾在梦中所见,却着实算不得什么。

毕竟梦中……二人是那样没有任何阻隔的距离。

唇舌追逐的游戏不敢再想,只记得她鼻息咻咻,眼角眉梢都是春意。而再度忆起这些令人意识都在发麻的梦境,裴和渊试图眼观鼻鼻观心,可那种像要溶掉人骨髓的感觉像在体内兜着圈子,不停蚕食他的注意力。

更莫提身旁,还有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

“叩叩——”

敲门声拯救了裴和渊险要错乱的鼻息,宫人在外禀报:“殿下,太后娘娘着人送了些药膳来,道是让殿下补补身子,莫要太过操劳。”

“我去拿!”关瑶主动起身,开了殿门去取那食盒。

一揭盖,敲人食欲的香味便让关瑶肚子咕噜噜叫唤。她从中端出碟造型精巧的糕饼子问:“殿下可要吃?”

裴和渊眼神顿了顿,缓缓吐出三个字:“孤不饿。”

“那我先尝尝,反正殿下不爱用这起子腻物,我帮殿下分担一些吧!”关瑶雀跃不已,显然已食指大动。

裴和渊看着那食盒,又盯着关瑶手上端的那碟点心看了几息,蹙了蹙眉似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移开了眼。

是默许的意思。

糕点余热仍盛,关瑶抽出帕子叠了几道,才裹在手中去捻了一块出来。

那糕饼子是树叶状的,想是用了哪样花汁浸过,饼皮嫣红嫣红的,饼面还拓着脉络清晰的叶印子。

关瑶托在手心略略观赏了下,便放在唇边吹了吹,然而就在她张了嘴正要去咬那糕饼之际,手腕却蓦地被捉住了。裴和渊用得蛮力,直将她手中拿的糕饼掉坠到地上碎成两半。

“怎么了?”关瑶不明所以地望向裴和渊,茫然地问:“殿下是也饿了么?”

裴和渊没有看关瑶,而是迅速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饼碎,再与碟子一道放回食盒内:“时辰不早,你该回居处了。”

到底是同床共枕过的夫妻,关瑶敏锐地听出他声音是绷着的,心中霎时生出些异样来。

关瑶并不肯走,一贯耍赖道:“还早呢,殿下这便赶我做什么?等我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也不急呀?”

“此乃太后御赐给孤的,岂容你胡来?”话说得义正辞严,人却依旧不怎么敢看她。

“殿下好歹是一国太子,如何这般小气?”这话关瑶虽是笑着说的,但口吻却已冷了下来:“还是说这些吃食,根本就有问题?”

空气仿似突然冻住一般,裴和渊放在食盒上的手指收紧了下,竟直接陷入缄默。

裴和渊从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眼下的大虞太子,更不是个屑于撒谎的。

仿佛有哪个场景再度重演,关瑶倘侊着观察他,须臾得出结论:人没换,还是那个正常的裴和渊,可他的行为……

猜想跳上心头,关瑶很快意识到常太后送来的东西,他必然不会直接入嘴,就算取食,恐怕也有侍从会仔细验过无毒方可。

“怎么?被我猜中了?里头是落毒了么?”关瑶眼角微勾:“所以,殿下方才是想除掉我?”

语气转向轻松,可这话却显然是在诘问。

裴和渊拢起眉头,这种诘问显然让他极不自在。他僵硬地开口道:“为孤试毒,是你……”

“是我之荣幸,对么?”关瑶接话极快,在这之后还欢快地笑了一下,于低头拭净手指间低声问:“我这些时日追在殿下身后,殿下对我可曾动心?”

裴和渊眼皮瓮动了下,却良久不曾答话。

关瑶一板一眼地擦净手,才抬起头对他自嘲地笑了声:“我知道了,还真的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我原以为自己付出真心,怎么都能打动殿下半分。原以为殿下数次救我,多少对我是有情意的,原来都是妄想……”

不长不短的几句话,一句句敲在裴和渊的耳膜上,令他眉目发沉,心中躁意更增,又像是什么依依难辨的情绪在胸间徘徊游索,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便在这当口,关瑶已自桌案后绕去了桌案前,如同那夜宫宴一般对他行了个福礼:“既这些时日盖在徒惹殿下嫌憎,小女也不想再令殿下生厌了。还请殿下与宫人吩咐一句,明日便送小女出宫吧。”

好似这才醒过腔来,裴和渊终于抬头去看关瑶。

与宫宴那夜不同的是,关瑶行完礼后没有低头等他答话,而是站直了身与他平静对视,平静到让人瞧不出这些话语下的心灰意懒。

身前的桌案仅有一臂之宽,却像是令二人自此泾渭分明的障碍物般横亘在中间,而那双素来波纹不兴的眼眸,此刻也明显有了晃动。

不可否认的是,方才他确实有……要拿她试毒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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