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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如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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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桑洛轻声叨念,当下明了沈羽言中之意,却又叹气:“是啊,时语的生辰,我又没有陪你。”

“这两年生辰都在营中过去。好在还有陆将陪着,也不算无聊。”沈羽说着,面容一顿,沉吟片刻复又淡笑:“不过以后,我年年的生辰都要你陪着。”

“可你忽然来此,不在军中。若是伏亦知道,他定会找你。”桑洛心中担忧,面容凝重:“若找不到你,以他如今的性子,怕是要寻陆将的麻烦。”

“此事,我已有决断。”沈羽轻轻拍了拍桑洛后背:“我来时,已将长剑交给魏将,嘱咐他回禀新王,狼首沈羽因着公主的事儿,伤心欲绝,往姚余祖庙祭拜之后,惶然不知前路,摔下山崖再寻不到。到时新王见我长剑,又寻不到我的人,应不会太过难为他们。”

桑洛微微点头,却又沉思片刻,拉了拉沈羽的手:“时语,”她抬起眸子,目中凝肃:“你……你可放得下?”

沈羽愣了愣,笑意渐敛,抿嘴闭目,微微蹙了蹙眉,只是搂着桑洛的胳膊用了用力,轻声叨念了一句:“狼首公位,过眼烟云,万里繁华,不若佳人一笑。我知洛儿替陆将与泽阳族人担心,待得安顿妥当,我会修书一封送与陆将,让他安心,更要变通。陆将久经沙场,更懂进退。况如今中州大羿虽退,依旧虎视眈眈。新王无人可用,还需依仗穆公与陆将等人,几年之中,不会大改。眼下,旁的都不要想。”她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桑洛:“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桑洛被沈羽说的动容,埋头在她怀中:“是谁教会你说这些话的。过往,你从不曾说过今日这样的话。”

沈羽轻吻桑洛额头,叹道:“非我不会说,只是过往太过优柔,总觉说出来让人面上发烫。可那日惊闻国中令,以为洛儿真的离开人世。我怅然终日,悔不当初。后悔当日为何想说的不说,想做的不做。”她闭目深叹,满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如今天可怜我,让洛儿安然无恙,我恨不能将心中的话都说给你听,”她说着,抿嘴一笑:“洛儿,若是觉得我烦,那我……”

桑洛听得落了泪,鼻音都浓重起来,当下打断了沈羽的话:“谁说你烦了。”说完这话,脸上便浮起一抹红晕,想及过往之事,不由慨叹:“你总是躲闪,话又说的恭敬正直,鹿原之时,你在马车之中说了那样多的话,在我身边守了一夜,却又偷偷摸摸离去,如同个不通情理的石头一般,若不是我追到燕林,如今,你又岂会跑过来?”

沈羽愣了愣,听得桑洛说道鹿原之事,当下惊愕只道:“那时我以为洛儿因着伤重昏过去了,莫非洛儿……”她说到一半儿,心中便猜了七八分,心头一痛,凝目看着她:“洛儿,是怕我瞧你醒来便离开?所以……一直装睡……”

桑洛没有言语,沈羽却恍如旧梦之中,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想及当日在那马车之中,桑洛伤重,自己在车中守着,又因着许多担忧不敢认定自己对桑洛的心思,几次推托,言辞拒绝,该是怎样伤了她的心。

“洛儿。”沈羽侧过身子,仔仔细细地看着桑洛,“日后,不管你是醒着睡着,时语,绝不离开你半步。”

“这话是你说的,须得记牢了。不许食言。”桑洛靠在沈羽怀中,微微一笑。

二人便又如此温存许久都不舍分开,桑洛疲惫的厉害,醒醒睡睡,手却一直拉着沈羽,丝毫不松。沈羽便就这样陪着守着,迷迷糊糊的浅睡片刻,又醒过来满心柔情地瞧着她。

及至辰时,屋外风雪未停,天色昏暗,凉风从那极不严实的门板缝隙之中透进来,沈羽将大氅又拉了拉,动了动身子:“我去外头瞧瞧,不知如今那主事怎样了。我总觉他奇怪,似是知道很多事儿。”

桑洛却拉着沈羽的手不松,闭目只道了两个字:“别走。”

这二字说的温柔绵软,竟让沈羽心思一荡。她复又搂了桑洛入怀,柔声应了一句:“好。”

曾几何时,在桑洛那风华殿中,桑洛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却是道了一句:“去吧。”

而这一句“好。”似是早就说了,又似是不该那样说。

沈羽长吁了一口气,想及与桑洛经历的这些日子,竟纷杂纠缠的恍惚如旧梦。然梦总有醒时,她心中明了,从今日始,她不再是狼首,更不是泽阳公。桑洛不再是公主,也不会在纠缠在皇族纷争之中。她二人心中,皆有放不下的结,却又都要放下。

不放下,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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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嘴,吃第二块糖。啊~~~~~~~~~~~~~~~~~~~~~

里面有一些细节,细心的小天使你看出了什么……呢……

算了还是吃糖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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