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拂十分疑惑地望向他:“我该有什么要问么?”
周行几乎气绝,想直言挑明,又碍于不知底里的谢显仍坐在一边。
他方才出口时确实是一时冲动,可到了后来,那冲动一下下挑拨着他的心神,就变成了第二次出口时的笃定。
祁国公府并不需他顶立门户,且就姻缘一事上风评极差,头顶的老头子几乎是破罐破摔,对他们一众子弟也不如何拘束。
若是给她换个身份,再敲敲边鼓运作一二,成事的可能性不是不大。
只是这一切布局开始前,对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少女,周行满心的气恼又化作苦笑:“你……你与她交好,我问也不问便将话坐实,你就不气我辱人名节?”
他直直盯向刘拂,将心底忐忑难安竭力藏起,只怕露出端倪惹人嗤笑。
余光扫过与少女并肩而坐的徐思年,觑到对方脸上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周行放在膝上的手指渐收渐紧,恶狠狠瞪了回去。
先于刘拂开口的,却是蒋存:“阿行,不可再胡言乱语。”
周行收回目光,冷笑道:“我不过是把旁人不敢说的都说了,便是胡言乱语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谢显: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说什么?
第53章 委屈
“你们两个, 怎么好好的又吵起来了。”刘拂抬起端着茶杯的手,横在两人之间,隔开他们互瞪的视线,“念了大半日书, 一点都不渴么?”
见他们状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地收回目光, 她只觉是看着两个半大孩子在闹脾气。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 左都御史虽总吵架吵不赢别人,但少将军在刘拂心中伟岸的形象,更是早已崩塌。
她颇同情的望了方奇然一眼, 感慨道:“大哥辛苦了。”
方奇然哑然失笑, 既不反驳, 也不点明,端的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平日里苦读无趣, 有他们二人吵吵闹闹,反倒能换换思绪。”他想了想, 有意有所指般补充道,“不过也只有云浮你在时, 他们二人才能吵得起来。”
“倒是我的不是了。”刘拂用空着的手扯了扯方奇然, 举起茶杯笑道, “当日是我先斩后奏, 今日一报还一报,二哥就不必为我打抱不平了。”
蒋存立时吞回还未出口的话,颇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呵!”周行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只觉心头一把火烧的厉害。
时已四月, 就秋闱不过小半年时间。
这死丫头要是一直不开窍,他可干不出强抢民……女子的事。
四人间气氛古怪非常,另一边二人却是游离在外。
谢显十分奇怪地左右看看,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问向徐思年:“松风兄,他们在打什么机锋,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徐思年执杯的手微僵,垂眸道:“小孩子家家,哪来这许多问题。”
“阿拂比我还小上两岁哩!”谢显不满,弃了徐思年,直问刘拂,“好阿拂,有什么事瞒着哥哥不成?”
刘拂笑睨他一眼:“确实有件密事。”
知晓刘拂这是要透底给自己,谢显眸子微亮,惊喜道:“何事?”
“你且先回去求了谢大人,若他允你同我们一起出去玩耍,我便告诉你。”
灾情愈发紧迫,朝廷粮草凑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在旨意未至的这段空白期内,当地父母官的态度极其重要。
刘拂的视线滑过亭下的草地,四月间,本该青翠欲滴的嫩草,此时却是枯黄一片。
她已快要记不得,有多久没闻到过雨后草木的清香了。
整整二百个日夜……
春耕时农家种下的麦苗,还有多少没有枯萎?
想起方才与陈迟对话时,廊下几近干涸的小河,刘拂轻叹口气。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真是难得很。
可她刘云浮既带着记忆回了此处,那能救多少人,就要救多少人。
她沉思间,谢显傻呆呆问道:“去哪里玩耍?”
问完之后,当看到刘拂嘴角的弧度时,谢显就忍不住在温暖和煦的暖阳下打了个寒颤。
对于常年窝在屋中养病的谢显来说,与生俱来的傲人天资,并不能遮掩他如孩童般纯净的心智。
正是这份纯净带来的直觉,让他一眼看穿了刘拂隐含着邪肆本质的笑意。
“阿、阿拂……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
谢显向着徐思年的方向躲了躲:“该不会想将我卖了吧?”
“瞎想什么……”刘拂失笑,又挑了挑嘴角,“我只是为你筹备了一件小惊喜。”
“什、什么小惊喜?”
将人从徐思年身后拉出,刘拂将视线扫过桌边的所有人,继而轻笑道:“一件天知地知,在场哪怕方柳和小迟都知,但只有你不知的小秘密。”
“若是今日那赵生识趣,不生波折,那大后日休沐,小弟便扫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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