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冲动让他血脉偾张令他根本不管她顶着自己弟媳妇的身份,他想要她想的浑身上下窜火,她却还那般勾引他,于是他冲进屋要了她,随了她的心更顺了自己的意。
但他也未想到自己上瘾了,他也仔细想过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若论姿色,她虽生的不差,但以自己的地位,美人见的太多,比她美比她妖不是没有,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一个饥渴之人一头扎进了一泓清凉甘甜的水中,怎么喝也喝不够,甚至越喝越觉得饥渴。
陆安说她在府里两年了,因勾引自己才被发落到山上来守墓,他仔细回想过模糊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但当时却连她长得什么样儿都瞧见。
直到在山上遇到她,她挽着裤腿站在山溪里,清凉的山溪里映出一双雪白的小脚,眉眼那般灵动鲜活,那一瞬间他觉得她是山里迷路的精怪,才能只站在那儿就勾起了他心底的躁火。
她不认得自己,陆景天一开始觉得她是装的,后来才知是真的,她病了一场前事不记,这些说起来都是小事,自己从不在意,她的小狡猾小聪明甚至耍的小心眼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戳破因为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他一开始也只是想灭了自己心里的火,哪知却被她勾的火气更炽,在这张他亲手做的竹榻上,他一次一次的灭火,又一次一次的烧了起来,他上瘾了,放不开,他想把她时时留在身边,他戳破了两人的身份,她却费尽心思从自己手里哄骗休书,休书到手立刻翻脸要跟自己一刀两断。
所说之前已经想到她打了这个主意,到底存着希望,希望她跟自己一样不舍,然后乖顺的跟着自己,哪知她主意大,正要跟自己生分,恼怒之下禁锢了她,她性子又软了下来,当时自己极欢喜,不舍放她一个人在将军镇,带着她去了皇家猎场。
却不知,那些服软求和都是假的,她从未打算跟着自己,即便休书不管用,她也要逃,并且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个无影无踪,自己几乎翻遍了大宋都没找着她。
那时候陆景天怎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逃,自己对她不好吗怎么可能,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对谁这般好过,他总是想着她惦着她,直到五年后的今天陆景天也未想明白,她为什么跑,更何况她还怀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即便自己找去了檀洲,她依然不想跟自己回来,想到此陆景天便有些咬牙切齿,他忽然发现,或许这五年里,只有自己念念不忘的想着她,而她却在檀洲安家乐不思蜀,还是个冷心冷情没心没肺的女子。
即便如今两人都快成婚了,她却依然防备着自己,陆景天扫了眼门栓,她也真是可笑,以为一道门栓就能拦住他不成,只不过自己并不急,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成了亲她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再想跟以前一般跑出去绝无可能。
想到此,倒不急着要把她如何。
正想着,榻上的人一翻身,脸朝里躺了,但一条腿却搭在了被子外,她下面穿的跟小衣一样的蓝底碎花裤,裤子是散腿的,因此她的腿搭在外头,裤腿便屯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腿儿来,在月光下越发有些白晃晃的,陆景天只觉口干舌燥,顿时觉得不妙,忙站起来转身就要从窗子跳出去。
走了两步却有折返回来,拉了锦被给她盖上,把屋里的门栓拴上,方才从窗子一跃而出。
杜若这一宿睡得很熟,而且还做梦了,她梦见陆景天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那神情似恼似喜又似怨,她从不知道陆景天有一天会露出这样神情,可见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杜若睁开眼,便看见两个婆子,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她梳洗。
杜若从铜镜里看了给她梳头的婆子一眼,琢磨这两人还真是神出鬼没,估摸是得了陆景天的吩咐,那婆给她通开的头发,方问“主子今儿想梳什么发式”
杜若挥挥手“我自己来,你们去楼下伺候吧。”杜若知道陆景天昨儿并未下山,而是在楼下住的,所以才遣两个婆子下去。
那婆子忙道“大爷一早就去山上了,再过会儿估摸都回来了。”
杜若颇有些意外,心里琢磨着陆景天想做什么,五年前两人是心照不宣的演了好几月的戏,可如今早已曲终人散,陆景天还扮成猎户是怀念五年前的事儿还是演戏上瘾了,一时真不好判断。
两个婆子大约是得了吩咐,伺候杜若洗漱了便又下山了,估计是住在山下陆府的别院里,杜若觉得陆景天有些可笑,若是演戏上瘾怎么也得演个全套,还让两个婆子上来伺候自己洗漱做什么。
不过杜若可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下楼起火做饭,等饭熟了,那边儿山道上陆景天也回来了,肩上仍就扛了一捆竹子,进了院搁在一边儿,把竹篓里的蘑菇倒在竹篱边儿的架子上,洗了手便坐下吃饭,一连串动作自然非常,就像五年前一样。
第59章 杜若的疑惑
吃了饭陆景天便去收拾那两捆竹子原来是用来修篱笆的,约莫气候合适,那竹篱笆上的蔷薇长的异常旺盛,重重叠叠的藤蔓压下来,竹篱笆不堪其重有些歪斜,陆景天把竹子下面削了尖头楔进地里,把那蔷薇的藤蔓捋了捋搭了过去。
他做的异常手熟,这么瞧着他弯腰收拾篱笆,倒真像个庄稼汉子,杜若微有些出神,忍不住冒出个念头若他不是威武大将军只是个寻常的庄稼汉子,这般过日子倒也不差。
想着忙摇头,自己胡乱琢磨什么,他便做的样子再像也终归不是庄稼汉,他是威武将军,是陆家的大爷,有权有势,妻妾成群,如今这般不过是新鲜劲儿没过去罢了,只不过杜若也未想到他这新鲜劲儿能持续这么多年。
陆景天修完了篱笆又去收拾稻田跟菜园子,直忙到晌午,吃了饭跟杜若说要去骑营一趟,大约掌灯时候回来,便下山去了。
杜若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是跟自己交代行踪呢,虽说还未成礼到底这明媒正娶的老婆跟胡混在一起的弟媳妇不同,五年前他可从不跟自己交代这些,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虽是四月,山下已快入夏,但山里的时令比下面要晚上一个月,山下已是暮春将尽,山上却才是初春,篱笆边儿上的桃树迎着春日暖阳,开了一树艳美的桃花,清风一过飘了一地粉嫩的桃花瓣,沾了杜若满头满身还有几瓣落尽了她胳膊上的小竹篮儿里,花瓣映着篮子里新摘的茶叶芽儿,粉嫩碧绿像二八姑娘踏青穿的春衫,鲜亮又好看。
杜若把花瓣捡了出去,茶树新长的一层嫩叶茶芽已经都被她摘了下来,却也只一个篮子底儿,想想这些炒了怎么也够喝上几天的,横竖自己也只是想尝尝鲜罢了。
想着,便提了竹篮去灶房在架子上,把那锅刷了七八遍,方搁在灶上,待锅烧热了把茶叶嫩芽倒进去,慢慢的炒。
杜若虽没干过炒茶但去过那些种茶的人家,看人家炒过,故此这一上手倒也有模有样,炒了一会儿水份炒干就成了,寻了个白瓷碗接了山泉煮沸了略晾了晾,倒进碗里,方把炒好的茶丢进去,那茶芽在水中徐徐伸展婆娑起舞,不大会儿便沉到了下面,澄出一碗淡绿清澈的茶汤,杜若尝了一口,入口为有些微涩再品却有股子青沥沥的茶香,虽比不得那些极品好茶,却也别具风味,不禁点了点头,看起来以后可以多栽几棵,反正这里有的是地,与其荒着倒不如种些也有用的。
想着,看向周围,除了这个小院变得规整舒适了许多,其他地方毫无变化,杜若忽然想起,貌似五年前自己给苏铭出了个主意,在这山上种药材,他说已经跟陆景天说好了,因自己帮他出了这么个好主意,还谢了自己一百两银子。
说起这银子,还在山下将军镇的钱庄里存着呢,当初自己跑的时候别的都没惦记,只这一百两银子当真有些肉痛。
如今自己既然回来了,银子自然要取出来,只是那存票当时没戴在身上,跟自己存的那些银子还有几样首饰都留在山下的别院里了,如今这都五年了,也不知那些东西还在不在,或许回头问问两个婆子。
不过,苏铭既然谢了自己银子,这种药的事自然成了,可怎么这山上还荒着,不见有辟出的药田。
正想着就见下面山道上一辆马车行了上来,远远瞧着那赶车的,杜若不禁皱了皱眉,竟是杜成,不用想也知道他来做什么
以杜家的德行,当初既能把闺女妹子卖给陆家冲喜,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若自己在陆家混的不成,估摸杜家人一辈子都不会露头,而如今陆景天要娶自己当填房,杜家肯定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成了陆家正经儿的大奶奶,将军夫人,所以忙着往前凑,自己在陆府门前那几句冷言冷语对无耻的杜家人来说根本没用,这不就追到山上来了。
杜若猜着那马车里肯定是杜成的娘跟老婆,看见杜成杜若品茶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想着怎么对付这无耻的一家子。
这人若是要脸顾及体面,总归好对付,可以杜家人价钱眼开的无耻嘴脸,只怕不会轻易打退堂鼓。
正想着,马车已停在外头,刚一停柳氏便从车里跳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皱了皱眉“我说去看小姑子,怎么跑荒郊野地来了。”
杜成“我跟人扫听过了,妹子就在这山上住着呢。”说着指了指前边的院子里的杜若“你瞧那院子里的不是妹子吗。”
柳氏顺着看过去,见前头不远的小院亭子里坐着个姑娘,当初把杜若弄到陆府冲喜的时候才十五,后来听说陆家二爷没活过来,小姑子成了寡妇,也曾想过上门打打秋风,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小姑子也占了一个陆府二奶奶的名头,是主子,怎么不能捞点儿好处,便去了一趟,谁知连大门都进不去,后来更听说得罪了大爷被送到了山上守坟,生怕牵连了自家,那上门打秋风的念头便歇了,毕竟她很清楚陆府可不是她们这样人家能得罪的。
这从前到后一晃眼七年不见小姑子了,这乍一见,竟有些不敢认了,不免眯着眼打量那亭子里的小姑,记忆中自己这个小姑子性子软还不爱说话,成天低着个脑袋,问十句不一定应一句的主儿,因此也不招公婆喜欢,要不然也不能听了自己的把她送到陆家冲喜。
可如今亭子里的姑娘,却连站起来意思都没有,仍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儿,仿佛没看见她们似的,柳氏那憋了一天一宿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几步过去推开竹门就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嚷嚷开了“昨儿你哥巴巴的套了车去陆府接你家去备嫁,谁知倒让你一顿难听的冲了回来,我倒要问问妹子,这是哪家的道理”
第60章 怎么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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