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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秋闱题目,托月马上警惕起来,起身一脸谦虚道:“学生也听说五位哥哥都取得不错的成绩,尤其是应昕堂哥更是取得第五名的好成绩,学生也很想拜读五位哥哥的锦绣文章,向五位哥哥学习。”
“九妹妹,堂哥能取得好成绩,还多亏你的赠言。”
忽然应昕站起来补充一句,闻言大家马上好奇托月给他她的赠言,纷纷催他赶紧说来大家听。
应昕看着托月说出赠言,周先生重复一遍赠言:“我突然很想听听,九姑娘对另外四位公子的赠言,你们把赠言都说给我听听吧。”
应棋道:“旗开得胜,蟾宫折桂而归。”
应杰道:“一飞冲天,名扬四海。”
应辞道:“鱼跃龙门,威震边城。”
应冽道:“一朝中举,他日与大哥哥双剑合璧,名扬皇城。”
应昕忍不住补充道:“下笔如神助,锦绣文章动皇城。”
周先生听完后,乐呵呵地笑道:“看来九姑娘很清楚五位公子的志向嘛,所赠之言皆是迎合他们心中所想,怪不得他们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
托月在心里翻个白眼,面带笑容道:“五位哥哥能取得好成绩,除了他们自身努力,还有周先生的悉心教导。”
应昕和应昀极少跟托月接触,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她聪慧。
周先生一翻夸赞的话就是个坑,明显是为拉她仇恨的。
应托月却能迅速反映过来,说出让大家都满意的话,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得罪。
接下来的时间开始说考题,贴经部分没什么意思,周先生让大家回去自己百~万\小!说,重点是策论部分,周先生把五人写的策论分到各人手上。
托月接过后迅速浏览一遍,把内容都记在心里,就放在桌子的一边。
周先生把先指出每篇文意的优点,再郑重讨论其中的缺点,整个过程所有门生都参与讨论,而最应该发言的人却始终是一言不发,坐在位置上发待走神。
“九姑娘,你是不是很久不被抄书?”周先生终于忍不住点名批评。
“攸宁表姐不也一直没说话嘛。”托月撒无赖道:“周先生,作为先生您应该公平对待每位学生,要一视同仁。”
“关我什么事?”燕攸宁急了,马上大声道:“周先生,您直接无视学生的存在吧。九妹妹天资聪慧,学识不输给在场的诸位公子,理应与他们一视同仁。”
“九姑娘……”
“学生选择抄书。”
不等周先生说完,托月主动领罚。
上次写的策论拿去当题目,谁知道这次又会被拿去当什么,干脆保持沉默。
周先生沉默一下道:“现在不用你写策论、经义,只是让你就他们写的经义策论,说一下自己的意见。”
“学生的意见就是没意见。”托月一脸认真道:“反正五位哥哥都已经中举了,学生若有意见,就是质疑主考官的能力,所以学生完全没有意见。”
“说见解。”
这小丫头也太小心,周先生不禁头痛。
托月想了想道:“夏虫不可以语于冰,学生是夏虫,不懂朝政国策。”
看到这一幕,应昕和应昀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托月为什么一直推托,是不肯说还是她根本就不懂。
“九姑娘,你这就没意思。”周先生一脸无奈,托月看着周先生认真道:“畅谈朝政国策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学生是女子不应该妄议朝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九姑娘,不是我让你说见解,是大家想听听你的见解。”
“方才学生说过了,学生没有见解,五位哥哥都中举了,说明他们都做得很好,过多意见只会让他们感到迷茫。”
托月把摞成堆竹简一一摆开道:“五个人五种不同的见解,学生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第六种见解,周先生还罚学生抄书,抄多少遍都可以。”
“九妹妹,你只看了一遍,怎么知道他们见解不同?”
应昀终于忍不住发言,其他人一听就噗嗤地笑出声,弄得他一头雾水,不知道错在哪里。
最终是应阳看不过眼,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小声提醒他道:“九妹妹记忆惊人,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记住全部的内容。”
应昀轻轻哦一声,不由多看一眼托月。
周先生看着托月,终于服软道:“你不愿意说,以后就都不用说。”
“是。”
托月直接坐下。
这场暗斗,怎么看都是托月赢。
周先生却一点也不受影响,继续坐在上面平淡进讲学。
终于到休息时间,燕攸宁马上回过头道:“九妹妹,不就几唏话嘛,你怎么死活都不肯讲?”
托月没有回答,提起写了几个字,把竹片递给燕攸宁。
燕攸宁接过来一看,面色顿时不好看,竹简上写着:周先生说我以后都不用说。
“这算怎么回事?”
燕攸宁抬手捂着眼睛,表示没眼看。
托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动
其他人过来想了解情况时,燕攸宁就直接把竹片给他们,众人看过后都无语地笑笑。
“我凭什么帮你呀。”
燕攸宁突然回过神,从什么开始,自己竟然成了托月的跟班。
托月递一片空白的竹简给她,燕攸宁默然接过问:“空白的,什么意思呀?大恩不言谢吗?”
“是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她。”周先生忽然出声解释,应阳一听似笑非笑道:“九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怎能说攸宁表妹是多管闲事。”
托月手沾茶水,在案上写了四个字——我没说过。
随即又补充三个字,燕攸宁看到后忍俊不住掩面偷笑,不时悄悄瞟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应阳。
看到燕攸宁的反应,应阳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他很想过去看看,托月到底写了什么字,让燕攸宁不仅没生气还很高兴。
应昕和应昀相视一眼,虽他们觉得周先生的行为很幼稚,可是他们更好奇接下来的日子里,托月如何用无声的方式跟众人相处、回答先生的提问。
“九妹妹,不就几句话,你何苦呢?”
应辞一屁股坐到托月面前,其实他也很想听她的见解。
托月看他一眼,打开他那份策论,提起笔圈出其中四个字,送到应辞面前。
“错字?”
应辞问,托月点点头。
面对这个结果,应辞是有点难接受。
几百字的文章里,居然出现四个错字,他竟浑然没有发现。
应棋一看有门路,马上推开弟弟坐到托月面前,托月翻出他的策论,提笔圈出一个人名。
“什么意思呀?”
应棋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托月打开书箱,取出一卷竹简递他面前。
应棋疑惑地接过竹简,看一眼封面《佑君传》,此书正是那个人名的传世之作。
“九妹妹,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出来嘛。”应棋可不想浪费时间,把这本书从头到尾再翻阅一遍,会要掉他半条命。
“兄长……”应辞似是发现问题,小声道:“你引用的这句话,虽然是出自《佑君传》,可说这句话的人却是佑君的弟子。兄长,你看这一段便知道。”
应辞打开《佑君传》,找到应棋引用的那句话道:“兄长请看,上面明明写着——佑君弟子孟姓者言。”
看到兄弟二人的反应,应杰和应冽面上充满好奇,尽管他们很想知道自己策论的毛病,却没有勇气走到托月面前,他们无法为几天衣的事情作解释。
“兄长……”应昕有些按捺不住,想过去问问却被应昀拉住。
“果然是过目不忘。”应昀盯着托月道,不仅过目不忘,还一眼就发现其中的问题。
这些都是极小的问题,可是一旦认真追究的话,兄弟二人的成绩怕是得降一降,难怪她一直不肯说出见解。
若没有阅读过大量的书籍,并且全都熟记于心里,是不可能一眼发现问题。如果自己能拥有她那样的能力,明年春闱不仅能高中,还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九妹妹,你如何能做到过目不忘?”
应昀终于控制不住,大步走过去向托月请教,就算不能过目不忘,最少也能做到熟记于心里。
托月没想应昀会向自己请教,愣一下提笔写下一句话——不一则不专,不专则不能。很明显是在说:把精神集中一件事情就能专心,专心就会有所成就。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集中精神读书,就能记住书中内容。
应昀愣一下朝托月拱手致谢,托月不以为然地笑笑,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要做到太难。
察觉心思都被看穿,应昀尴尬地笑笑,回去悄悄对应昕道:“昕弟,你最好不要过去请教,兄长觉得她是知道你那篇策论的出处,别过去自讨没处。”
“怎么可能?”
应昕一脸惊讶,随之低头不语。
休息时间结束,大家继续听学,只是气氛与上半节课完全不同。
终于熬到下堂时间,周先生一宣布放学,托月不等阿弥上衣就先自己收拾,以最快速度走出沁园。
“九妹妹,何苦呢?”
在学堂内一直没有出声,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应轶也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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