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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值当什么意外!

不过一、两天的工夫——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有意寻的由头,还是当真只是恰好到浣衣局去办差,就在负责冬日厚重棉衣的浆洗房外头,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

在宁寿宫呼风唤雨、深受太后娘娘倚重的宋尚宫,摘去了头上、手上的金玉钗环,和旁的获了罪的宫人一起,做着浣衣局里最苦痛、最磨人的一项差使。

她在小院子外头定定地站了许久,揉了几回眼睛,若不是实在熟悉宋氏的身形眉眼,她怎么也不敢确认。

当时与她同行的旧友拍了拍她的手臂,低低地提醒她:“这里头都是得了主子交代的,人多眼杂,不要久留了。”

得了主子的“交代”,也有好的“交代”,和坏的“交代”。

会被专门安排到冬院来,是唯恐人活得太久了。

吕氏打了个寒噤。

旧友在浆洗房吃过了苦,能熬出这一点头,不知道见过多少事,只是仿佛不经意似地提醒她:“太后娘娘/亲自过问的,原同我们不相干。”

宋尚宫当初,也是太后娘娘/亲自点了名,与崔掌事一并辅佐容贵妃的。

崔、宋二人都出了事,为什么辛柳反而毫发无伤,还这样光明正大地跟在了容贵妃的身后?

吕尚宫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冰冷下来。

辛柳仿佛是得了什么差使,侧身从人群当中退了出去,在小宫女携着的木匣里取了枚香饼,续进了烟气将尽的香炉中。

手脚轻快又利落,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容晚初的身后。

吕尚宫只定定地看着,以至于身边的小宫女都按捺不住,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如梦初醒地低下了头。

辛柳直到这时才微微地抬起了头,向着吕尚宫在的方向不咸不淡地掠了一眼。

廉尚宫看在眼里,并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

宫人之间涌动的暗潮并不在容晚初的心上。

她只把/玩着那碗茶,笑盈盈地不说话,别的人也不敢出声,只能静悄悄地等在那里。

宫人扶着昏厥的袁沛娘,退到了耳房里去。

得了传唤的太医匆匆进门来,替袁沛娘看了脉象,硬着头皮上前来回话:“袁姑娘只是身子骨并不十分健旺,有时起身猛了,偶然迷过神去,或是一时的心神激荡、急火攻心,都是有的。”

太医说出来的话,几乎要让许氏以为他是提前得了凤池宫的交代了。

这话说出了口,袁沛娘往后在这一屋子的人前头,还能有什么名声可言?

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款款地道:“娘娘容禀,妾身确曾听闻袁姐姐有些不胜之症……”

她微微地笑着,若有所指地道:“妾身也知道娘娘是最慈和的,当日翁姑娘生了病,娘娘不但亲自来探,还接了翁姑娘往……”

往凤池宫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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