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讷抿着唇笑了起来,道:“陛下法眼。”
殷长阑哂然一笑,就问道:“娘娘在房里?”
阿讷趁机报告道:“一直在房里不叫我们进去服侍呢。”
殷长阑颔首,就仍沿廊往屋里去了。
容晚初蜷在熏炉边的软椅里头。
殷长阑进门看见房里灯火通明,榻上、桌后都没有人,就轻车熟路地往熏笼后头来。
小姑娘心里存了事,不爱见人的时候,就总像个小猫儿似的,寻个狭小安稳的地方藏着。
节令早已入了春,房中的地龙、熏炉虽然没有停,但也不似冬日里的滚烫,只散着不烤手的温柔暖意。
听到靴底叩动地面的声音,软椅里蜷成一小团的影子动了动,有截纤细的手臂从椅背沿上冒出来,被已经走到近前的男人握在了掌心。
殷长阑低头在送入虎口的指尖上吻了吻,温声道:“谁又惹了哥的阿晚不痛快?”
小团子慢慢地拱了拱,小姑娘在椅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就变成了一双乌黑的杏眼。
容晚初没有说话,被男人捉住的手腕抖了抖,费力地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动作却又乖又粘人,把殷长阑的心都揪住了。
他单手解了身上的大氅,随手搭在了一边的屏风上,绕过熏笼,挨着容晚初挤在了软椅里。
容晚初就自发地蜷在了他的怀里。
殷长阑低头在她额上触了触,展臂笼住了她的腰背,低声道:“有哥在呢。”
容晚初轻轻点了点头。
她低声道:“今天我见了戚氏。”
殷长阑“嗯”了一声,静静地听她说话:“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温顺柔弱,没有什么主见。虽然不是我喜欢的性情,可也还是个正常的女郎。”
“她没有什么存在感,我和她平日里面都少见,如果这一次有了其他缘故,我永远也不会想起来,她从当时到如今究竟有了多么大的变化。”
容晚初抱着殷长阑的腰,喃喃地道:“她什么都记得清楚,只认定了头上的伤是自己跌的,和容玄渡之间清清白白话都没有说过。”
她长长的眼睫撩起,殷长阑在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说的茫然和惶惑。
第96章绛桃春(2)
殷长阑低下头去,唇温柔地贴在了她的额上。
“所以你也怀疑舅兄那天见到的,就是有人在改动她的记忆?”
容晚初仰起脸看他,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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