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飯菜都是廚娘們做的，有時候還會去酒樓叫外送，他許珍珠又笨又懶，連王府廚房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還手上乾燥，乾燥你還摸這麼起勁，抹了護手油出來的，怎麼可能幹燥。

「無妨，」許昭笑盈盈的，咬牙切齒道，「王爺若是喜歡，便多用一些，這幾日太過忙碌，瞧著都瘦了。」

下面不知有誰說了一句，「王爺同夫人當真恩愛，叫我等好生羨慕啊。」

年牧歸找到話口，懇切地點頭道：「不錯，我年牧歸有妻如此，不勝感激。」

「諸位有所不知，我家夫人年紀小，孩子脾氣，總黏著本王，離開一會兒便要來尋，叫本王頭疼。」

許昭咬著嘴唇，有點頭疼。

年牧歸繼續道：「去年東征渤海，夫人可是哭了好一頓鼻子，那日寒冬大雪的，不知諸位可有聽說，他自己傻乎乎的，追著隊伍跑到城樓上去送行，叫人好生不舍。」

眾人紛紛唏噓，道：「夫人待王爺真是情誼深厚啊。」

許昭垂著腦袋，悄悄用袖子擋住手，在年牧歸大腿上使勁掐了一把。

年牧歸面色如常，啜一口茶，繼續道：「這份情誼是深厚，可他一直如此，也叫本王放心不下，在戰場上，日日夜夜都要為他憂心。」

「諸位未娶親的，日後若是要找，便不要找這樣黏人的，平白多出一份牽掛來，倒是要多幾分勞累。」

眾人笑笑，紛紛道王爺好福氣，有此等夫人，實在叫人羨慕。

許昭咬著牙，又在年牧歸大腿上掐了一把，這次使了雙倍的力氣。

年牧歸微微皺了下眉頭，抓住許昭的手腕，放在手裡拍了拍，「這幾日朝中事多，為夫免不了要在宮中多逗留片刻，你便體諒一下，莫要總是這樣往宮裡跑，省得叫人說你沒規矩，這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出來也不大好。」

看著年牧歸責備中帶著寵溺的眼神，許昭恨不得立刻給他頒發一塊奧斯卡。

「知道了，」他點點頭，「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年牧歸大手一揮，叫人把桌上的書卷都收拾好，然後擺上了許昭帶來的飯菜。

還好許昭不知道年牧歸想吃什麼，特意多帶了好些，不然可對不起年牧歸吹出去的牛。

十數道菜，色香味俱全。

王府廚娘可真不是吃素的。

這手藝，沒得說。

「夫人好手藝，」離他們最近的一位瘦弱文官開了口，「本官分明剛用了膳，這會兒瞧見如此飯菜，腹中竟然又開始鬧了。」

年牧歸朗聲笑笑，拿著筷子夾了塊燴鵪鶉，道：「諸位不必客氣，都來嘗嘗，吃飽了再議事。」

宮人給眾官員上了碗筷，又按照年牧歸的吩咐，上了好多宮裡廚房的膳菜。

許昭用過膳了，再說留下一起吃也不方便，去廂房等著也呆不住，見年牧歸議事還早，便自己回府去了。

馬車還沒出宮門，已經靠在車廂上睡著了。

回到王府，跳下馬車，困意倒又沒有了。

年牧歸怕是要很晚才回來，他叫人在院子裡掌上燈，同憐憐幾個人高高興興地玩起了葉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