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渢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並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只是將房間裡的燈調暗了點，便鑽進了被窩。

等陸嶼洲洗完澡的時候，季渢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陸嶼洲把燈調暗了一下，跟著躺進另一個被窩。

他和季渢第一次有這樣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什麼也不做的時候，陸嶼洲翻了個身，向來穩定的作息居然沒有立刻睡著。

「咳咳咳……」黑暗中傳來幾聲悶咳，是季渢壓著嗓子。

「怎麼了？」

季渢皺起眉：「……有點冷。」

「冷？」

陸嶼洲看了眼空調溫度，很正常。

不會是今天在水裡著涼了吧？

「我去給你拿點感冒藥？」

「不用，喝了明天拍戲容易犯困。」

「打擾了你嗎？抱歉。」也許是隔著被子，季渢的聲音悶悶的，話音剛落，又輕輕咳了兩聲。

陸嶼洲指尖握緊被角：「很冷嗎？」

「還好。」

季渢背對著陸嶼洲，抬手把被子掖緊了點：「沒事兒，你睡吧。」

季渢手指一動，被子裡露出一點細碎的頭髮，他縮得很緊，過了一會兒，陸嶼洲還能聽見幾聲捂著手指露出的壓抑悶咳。

陸嶼洲垂下眼睛，睫毛掃出一片陰影，在心裡反覆重複——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朋友……

如此五遍，隨後抬起眼，開口道：「我身上好像暖和一點。」

「季老師，」陸嶼洲說，「要不我抱著你睡吧？」

第30章

陸嶼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季渢的臉頰正擱在他的肩頭，睫毛墜落出一片陰影，一點偏長的頭髮垂在脖頸,讓他覺得有點癢。

陸嶼洲小心翼翼伸出一隻手來，碰了碰季渢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燙。

他鬆了一口氣，試圖將手臂重新放回去,季渢拍戲一天睡眠時間很少,陸嶼洲不想打擾他。

誰知道只是這麼稍微一動,季渢卻感知到了。

一隻手搭上陸嶼洲的脖子，腦袋擱在他的肩頭,微微一偏,嘴唇吐出的熱氣打在頸側：「……陸嶼洲。」

「嗯？」

季渢的一條腿跟著動了動,浴袍中滑出的雪白肌膚掃過陸嶼洲的下/身：「……不要了。」

他的聲音含混不清，打在頸側的吐息卻分明，陸嶼洲的喉結一滾：「季渢？」

「嗯……」

季渢應了一聲，早晨還未分開嗓子像是黏膩的紅酒,好像是深夜被折騰過的慵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