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似乎跟自己預想的打法不太一樣。
以至於原本準備好的王炸被拆開了。
季渢微微搖了下頭:「不太算吧。」
他說著輕撫了下手腕,也許是昨天大雨潮濕,那串茉莉花經過一夜,居然還依舊皎潔:「不過……這樣好像也不錯。」
「宋老師,」季渢抬起眼睛,「你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能夠完全愛上另一個人的全部嗎?」
「不相信。」
宋驍答得很快:「我們在每段關係中表現出的,都只是一部分的自己,有時候連我們自己都沒有辦法看透自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完全理解另一個人,更遑論是愛。」
對啊,原本就是這樣的。
所以說他和宋驍才是同類。
連自己都沒有辦法看透自己……
季渢在唇齒間過了一遍這段話,卻突然想起,在那個狹窄的巷子裡,陸嶼洲眼眶通紅,按著他的肩膀問——「那你呢?」
「我以前確實是這麼覺得,」指尖輕輕拂過茉莉花瓣,季渢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想試試了。」
「我一直都當你是可敬的同類。」宋驍的目光掃視過他,「你應該知道這很冒險。」
「我們這樣的人,從來應該做沒有把握的賭徒,不是嗎?」
「那應該是宋老師,我不是。」季渢笑了,「我從一開始就是個賭徒。」
從他踏進這個圈子裡那一步起,從他遇到回國後的陸嶼洲那一刻起。
機場出櫃是賭博,因為沒有人知道會掉粉雪藏還是會一夜爆火,跟陸嶼洲結束關係是賭博,因為再周密的計劃,他也不一定能夠保證陸嶼洲會對這個過了半年的床伴依然念念不忘。
要麼籌碼翻倍,要麼一夜清零。
金錢名聲地位,這些常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季渢全都不放在心上,在意得他太少,所以常常兵行險著。
既然拆了王炸,那麼明牌打又如何呢?
就讓他知道生日,就讓他知道招數,贏了從此這些機關算盡便都不必有,輸了也不過是一局牌。
「宋老師,」季渢說,「要不要再加個碼?」
「什麼?」
「聽說邱導正在籌備新電影的人選,隱藏在叢林中的狐狸,很適合不是嗎?如果我贏了,能不能麻煩宋老師幫忙在邱導那裡提兩句?」
「演了楊階的劇還不夠,居然想著拿電影沖獎?季渢,你這轉型的步子邁得可真夠大的,」宋驍目光審視,「而且,你要是有這樣的本事,之前為什麼不拿出來,還要讓人指著鼻子罵花瓶?」
季渢笑了,桃花眼漾出一點細碎的光:「既然是叢林……一個獵物如果漂亮又弱小卻還想要往上走,他要麼學會隱藏,要麼學會偽裝,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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