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究竟是心腹背了主,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如果是背主,他就不會始終護太子周全,在太子受傷後奮力帶人逃出。除非,他在判斷之後沒有時間再去向太子請示,情急之下只能自己先下決定。
可是,當時的情況真有那麼危急嗎?是什麼導致了太子心腹的錯誤判斷?問題出在了太子母家來的人身上。
那人到底和太子心腹說了什麼。
這一點左都御史也在審問,可惜近身護衛太子的侍衛全部殞命,這些下屬隔了一個層級,除了接收到的命令什麼也不知道。
審問還在繼續,容訣招呼徐通涼,「去查查那封密信現在在哪裡,上面說了什麼?」
徐通涼悄無聲息離開了錄房。
容訣眉心蹙緊,殷無穢在暗黑之中捏了一下他的手,道:「督主不必擔心。事情發生的突然,信應當還能找到,到時我們就知道了。」
容訣拍了他手一下,以示安心。他並不是擔心那封信,其實根據兩方的陳詞來看,信中內容並不難猜,無非是說安定伯在暗中蓄謀,甚至想謀殺太子,理由就是安定伯將遇刺一事算到了太子頭上,意欲報復,也為昭王掃除對手。
而太子心腹護主心切,沒有多思忖就相信了,所以先下手為強,把安定伯不小心打翻的酒壺當作攻擊號令。
結果不想安定伯並沒有攻擊太子的意圖,這時候大錯已然釀成,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容訣需要那封信,主要是為了呈交證據。這件事,只有宮裡的人管得。
容訣關注的是,太子心腹既信了,說明送信人在太子母家是個極有身份頭臉的人物,甚至可能是通政參知身邊伺候的,只有這樣太子心腹才會毫不懷疑。
接下來的審問內容都在容訣意料之中,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他便不再聽了,帶著殷無穢先行離開。
兩人在督察院暫居的房間也是毗鄰,故而一道回去。
路上只他們兩人,沒叫人跟隨伺候。殷無穢道:「督主是已經有想法了嗎?」
容訣抬頭,覷他一眼,「殿下是在明知故問咱家麼。」
月色溶溶下他的目光又深又專注,像黑曜石般剔透無暇,殷無穢登時拜倒在了這雙令人目眩神迷的眼睛之下。
他有些委屈的道:「怎麼會,我大抵猜出了那封信的由來。只是,太子背後的宗族為何要這樣做?太子再不濟也是儲君,不管他能不能登基,家族都不該背後捅刀,我實在想不通背後的緣由。」
這個問題,容訣倒是知道。
通政參知當然不會這樣做,可是,大皇子也不會嗎?利益面前,人心善變。這樣的行為既不背主,又能達成所願一勞永逸,有何不可。
熹王登基,通政參知在朝中必然更上一層樓。大局面前無是非,他即便知道,大抵也不會怪罪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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