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萬事無虞了。
殷無穢深沉點頭,也沒有意見。
或者說,事情正如他所料地那般,文武百官在乎那點莫須有的利益,他卻只在意容訣的命。
單論政變之過,十、十一皇子是熹王所殺,容訣只犯了重傷熹王和發動政變禍亂宮闈之罪。後者罪名可大可小,且當時涉及的許多人已經伏誅,不必二次處罰,東廠也幾乎清剿完畢了。
按律論罪,殷無穢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他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斡旋捭闔。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不能再繼續躲著不見容訣了。
一想到那個人,殷無穢心裡就又是踟躕又是酸澀,連怎麼見他都不知道了。
心裡想地要死,又怕見到容訣憎惡他的神情。
就在殷無穢糾葛不定時,容訣主動找上了他。
當然,還是小豆子傳的信。
小豆子私下向殷無穢匯報消息一事並沒有瞞過容訣。每當容訣胃口不好,或是缺了什麼物件時第二日總有新的送來,這些東西不可能憑空出現。被容訣發現了的小豆子惴惴不安,立即投誠表衷心。
並立誓自己只效忠容訣一人,認他一主。
容訣倒沒有生氣,他自是知道小豆子的為人,也知道他是為了他好。
只是他和殷無穢之間並非他想地那麼簡單,那些個剪不斷理還亂的混亂事沒必要叫他知道。小豆子只需要按照自己意思,去找殷無穢就夠了。
他要走的路,少不了殷無穢參與。
而最關鍵的一步,他需要知道朝局一應大小事。沒了東廠的情報組織,光靠小豆子和他說的那些,太遲了,也遠遠不夠。
要論朝局,誰是最了解的那個人,毫無疑問是皇帝。
趁現在殷無穢對他還有愧疚,容訣勢在必得。
天又開始下大雪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但是東六所里卻很暖和,地龍供應不斷,屋裡點著一盆又一盆的銀絲炭,就連容訣穿的蓋的都是最保暖的料子,比他往年冬天過的還要溫暖,殷無穢倒是上心。
容訣就這麼倚在軟榻上等著殷無穢前來。
殷無穢一得了他消息,即刻系上大氅冒雪趕來了。
房門被他從外倏地推開,青年喘息間還裹挾著白色的冷氣,一層薄薄的雪花落在他肩上,尚未融化。
容訣抬眼,甫一見到他時目光不禁怔忪。
房門打開,冷氣灌了進來,殷無穢察覺到立刻脫下了大氅,交由小豆子拿去掛上。小豆子接過大氅眼觀鼻鼻觀心地關門退下,將溫暖安靜的空間留給兩人。
容訣回過神來,下榻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殷無穢快步上前,欲伸手扶他,但臨到他跟前,還是矜持住了,維持正色表情,「起來吧。聽說你有事情要找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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