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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保問道:「為什麼?」

「因為貪贓、受賄圖的是眼前利益,搞不好要誅九族的。培養一個進士,甚至是一個朝中高官並不容易,他們謀求的是宗族的長久興盛。」

「但這也是一種隱患,他們通過科舉,將宗族勢力滲透到地方官府,甚至朝廷,實現士和商結合,也是錢和權的結合。在國策的制定和實施上,偏向對他們宗族更有利的一面。」

「用錢培養讀書人,鞏固官位,再用官位,合法的賺更多錢,世世代代延續下去。」

聽完這番話,馮保愈發覺得,他天生就是當皇帝的料,不僅有敏銳的政治思維,還很超前。

如何限制政商融合、家族勢力壟斷,在幾百年後都是一個世界難題。

事實上,就算郜永春說的是事實,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張四維上疏辯解,請求離去,高拱極力庇護。以退為進是文官的常用伎倆,被言官彈劾先辯解,再請辭,皇帝不允,如此反覆幾次,事情也就過去了。

有高拱護著,隆慶自然不予追究,還下詔撫慰、挽留他。

但這也是給高拱面子,鬧了這麼一場,張四維雖然沒有受到處罰,但皇太子的老師他是別想當了,隆慶也並不想兒子的老師在道德品質上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朱翊鈞的目的達成了,張四維走不走,他倒是無所謂。

於是,皇太子的兩位老師定了下來,申時行和馬自強,一個是他自己選的,一個是張居正替他選的。

這兩個人選,隆慶滿意、張居正滿意,朱翊鈞自己也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只有高拱。

雖然沒有舉行正式的出閣禮,但朱翊鈞的學習也邁入了新的階段。《四書》《五經》之後,他要開始學習身為帝王的專業課程——《祖訓》《貞觀政要》《資治通鑑》等。

馬自強年逾六十,持身端慎,是個很正派很典型的大儒,連隆慶都說:「惟馬自強講,朕多省悟。」

朱翊鈞聽他講課,雖然沒什麼樂趣,但也算明白,深刻。除了偶爾蹦出個稀奇古怪的問題,讓馬先生無言以對。

他曾參與重錄《永樂大典》,正在纂修《世宗實錄》,朱翊鈞對這兩部著作更有興趣,時常向他請教。

申時行則不同,他長得好看,脾氣又好,說官話也帶著吳語的軟噥,聽起來軟糯糯的,朱翊鈞很喜歡。

不僅如此,若輪到申時行進講,朱翊鈞不肯乖乖呆在書房上課,說是聽著他的聲音容易犯困,偏要拉著他去萬歲山下看白鹿,去北海邊看仙鶴,把課堂搬到藍天白雲下,借著春日的尾巴,親近大自然。

申時行很苦惱,向張居正請教,如何才能讓太子殿下乖乖待在書房聽講?

張居正笑道:「太子殿下天性爛漫,進講不必拘泥於地點,在哪裡他都能學得很好。」

申時行驚訝不已,張閣老待人待物向來嚴苛,對太子殿下竟如此寬容。

卻又聽張居正說道:「殿下自幼惡熱,到了夏天他就不會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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