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捂著頭,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磕頭:「陛下饒命!」
朱翊鈞笑道:「起來起來,陛下不要你的命,怪這劍鋒利了些。」
「王安,賞他……」他想了想,「賞他一頂新帽子,再加兩個胡餅吧。」
「……」
皇上可真大方,兩個胡餅也拿得出手。
這都是跟先帝學的,畢竟穆宗召集太監、錦衣衛比試射箭,優勝者也只賞賜了兩個胡餅。
畢竟,朱翊鈞只對他的張先生大方。
小太監磕頭謝恩,朱翊鈞拿著劍走出門去,忽然又說道:「胡餅太干,吃著有點噎,再賜一壺茶吧。」
「……」
朱翊鈞取了件,帶上貼身隨從就出宮去了。
在外面負責趕車的劉守有問道:「陛下,咱們去哪兒?」
朱翊鈞回道:「先去張先生家。」
劉守有驚訝道:「咱們今日不是要出城嗎?」
「不急。」
朱翊鈞也不等下人通報,就跟到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的往裡走,沿途的下人見了他雖然下跪行禮一樣不少,但卻並不驚訝。
朱翊鈞知道張居正不在,直奔花園,有人在空地上練劍,一看身形就知道是張簡修,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卻把朱翊鈞嚇了一跳。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煤球,夠黑的。」
張簡修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他驚喜的衝過來,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撲上去喊「太子哥哥」,又想到對方現在不是皇太子,是皇上。父親曾對他們兄妹幾人千叮嚀萬囑咐,無論之前感情有多深厚,尊卑有別,見了皇上不得無禮。
張簡修在距離朱翊鈞不遠處剎住腳步,手忙腳亂跪下來給他行禮。
朱翊鈞讓他起來:「夏天上哪兒野去了?」
張簡修回道:「哪兒也沒去,就在家裡練武。」
朱翊鈞明白了:「難怪,曬這麼黑。」
當年那個總是掛著鼻涕泡的小糰子露餡兒了,還是黑芝麻餡兒的。
朱翊鈞拔劍,身形一閃,劍尖已經到了張簡修跟前:「來比試比試。」
張簡修錯步躲開,提著桃木劍攻上去。
這一次,他接了朱翊鈞三招,剛慌忙側身避過朱翊鈞凌厲的攻勢,迎劍去擋,卻猝不及防聽到一聲「咔擦」,手中那把桃木劍竟是被從中間劈成了兩截。
「!!!」張簡修握著手中的劍,先是呆愣了片刻,而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臉都氣紅了,淚水不住往外涌,「我的劍!!!」
他這一嗓子嚎出來,吸引了周圍許多下人,還以為四少爺出了什麼事,全都圍了上來,又見皇上提著劍站在不遠處,不知發生了什麼,不敢輕易上前。
張若蘭聽到下人說皇上來了,大哥回了江陵考試,母親跟隨他一同回去看望祖父母,二哥在國子監讀書,三哥在小院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得她出來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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