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是胃,不過,這個人的胃壞掉了,上面布滿了瘡瘍。」
「!!!」
聽到「胃」這個字,張懋修和張若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翊鈞翻了一頁,又問道:「這個呢?」
「這是心,左邊這個稍大的是男子,右邊較小的那個是女子。」
「……」
皇上竟然派了個人,混進仵作隊伍里,開膛破肚就算了,竟然還把五臟六腑都畫下來。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愛好?
「來,你倆再看看。」
「……」
張若蘭也拿團扇遮住臉,轉過了身去。張懋修實在好奇,多看了兩眼,還是覺得這事兒太驚世駭俗了,聞所未聞,也轉過了頭。
「真不看啊?」朱翊鈞哈哈大笑,「你倆還不如簡修。」
說到張簡修,張若蘭忽然又轉回身,打量對面那人,靈光一閃:「我知道這位先生。」
「你知道?」這次換朱翊鈞驚訝了,「你說說看。」
張若蘭道:「這位先生姓陳,陳實功,是通州府頗有名望的一位大夫。」
朱翊鈞露出讚賞的目光:「還是若蘭聰明。」
張若蘭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簡修提過,你們路過通州,結識了一位大夫,陛下將他帶回了京師。」
挖墳掘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回京的時候,朱翊鈞就打過
招呼,不許外傳。
因此,張簡修也只跟家人說在通州結識了一位大夫,並未細說,結實的過程。
張若蘭僅憑著朱翊鈞和陳實功寥寥幾句談話,就猜到了。
張懋修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張若蘭看他一眼:「三哥整日將自己關在小院裡,哪裡知道簡修跟著陛下,這一路發生的趣事。」
張懋修笑道:「你倒是清楚。」
「我……」張若蘭低頭,「我也沒有很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天氣熱起來,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緋紅,又轉過身去,盯著河面上一艘小船,不再說話。
張懋修也沒多想,而是問朱翊鈞:「陳先生是大夫,為何又當起了仵作?」
朱翊鈞也沒把他倆當外人,這才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因為那一晚他們在荒郊野外解剖了杜小姐的屍體,朱翊鈞覺得,老這麼挖墳掘墓,對死者和家屬都太不尊重了,於是,不允許陳實功再這麼做。
但陳實功研究的是外科,他認為外科醫生應該對人身體內部的臟腑有清晰的認識,才能對症治療。
朱翊鈞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麼問題來了,既要合理合法,又能時常接觸到屍體,朱翊鈞絞盡腦汁,只想到一個身份,那就是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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