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鶯心裡很清楚,駕馭這把劍的人必須足夠心狠和果決,優柔寡斷只會讓周圍的人逐漸蠢蠢欲動,生出想要奪劍和取而代之的心。
她連個死人都怕,某些方面的心理素質遠遠落後於古人。
更罔論她生在紅旗下,長於象牙塔的校園中,畢業後乾的也是教書育人的活兒,裴鶯很有自知之明,她是真干不來那種兵不見血殺人的事。
再說,那不是干一兩回,而是日日都得心思縝密,接連轉軸個不停的。
落錯一子,說不準就滿盤皆輸了。
裴鶯思索片刻,「霍霆山,你不怕弄巧成拙嗎?」
這人考慮頗多,她明白那些都是建立在他沒了的基礎上。
但她一個半路出家的「古人」,哪比得上土生土長的,更別說明霽自小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心性和手段遠非她能比。
到時因為此事挑起爭端,反而不妙。
霍霆山眉心微不可見一皺,許久未說話。
裴鶯微嘆著說:「你不是說要與我一同長命百歲嗎?怎的忽然考慮起那些。」
「是要一起到百年。」他這話倒是接得很快。
裴鶯哭笑不得:「那你還說那些做什麼。」
男人故意用冒了新胡茬的下顎蹭了一下她臉頰:「說不得?」
裴鶯:「……」
「夫人每五回來一趟書房。」霍霆山重新調整了頻率。
裴鶯稍怔,沒想到他還沒放棄。
他捏著她的指尖,在裴鶯看不見的角度里,男人狹長的眸深如寒潭,不可見底,但他語氣卻甚是隨意:「你就當我疑心病犯了吧。」
裴鶯無奈地嘆了口氣。
「有什好愁的,只要你夫君一日不死,就沒有需要你發愁之處。」他笑道。
裴鶯不想理他。
但原先箍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最後停在她的下巴尖上,帶著她往旁邊側了側。
他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
敲定了圍剿兗州的計劃後,霍霆山很快制定了日後的作戰計劃。
排在最前面的是戰前準備。打水戰可不興士兵全都是旱鴨子,於是霍霆山大手一揮,讓士兵們開始學鳧水。
對於常年生活在北方、沐浴次數都比南方少些的幽州士兵而言,這可不是一項容易的事情。
裴鶯閒來無事,也去圍觀過一回,看得她直皺眉。
這個時代的游泳池,真的就是個池子,純天然的,邊上水草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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