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們有過肌膚之親,行為舉止更親近些,也是正常的。
茶杯被握得太緊,茶麵漾出許些波紋,映出一張扭曲猙獰的臉。
裴雪重凝視片刻,忽的輕笑了一聲。
他又在這裡不滿什麼?
他早就知曉,幼弟身邊不可能只有一人。
嬌生慣養的北涼小世子,值得擁有世間至尊之貴,不僅是人還是物。
裴雪重兒時就明白這個道理。
「你從小照顧小乖,他心中自然有你。」裴雪重緩緩飲了一口茶水,苦的。
裴忌極輕地扯了扯唇角:「我知曉。」
平日裡的那一聲聲討厭,不過是藉機耍小性子,想要人哄哄罷了。
自小便是個嬌氣包。
裴雪重沉默片刻,笑了笑:「也是,你應當是最了解小乖的。你們年歲相仿,一同開蒙,每日同榻而眠,形影不離。」
而裴雪重,因為較為年長,除卻休憩,多數情況都在練武場訓練,回府的日子並不多。
但這也是他自己選的。
比起更加年幼的裴忌,裴雪重更適合挑起大任,他也迫不及待地成長,希望能早日將自己磨成一把雪亮利刃。
只有他足夠鋒利,才能護得幼弟周全。
有得必有失,他也失去許多陪伴幼弟成長的機會。
唯一慶幸的便是,幸好他還有一個親弟弟,能夠伴隨幼弟成長,不會叫幼弟太過寂寞。
「再過幾日,陛下準備設一慶功宴。」裴雪重道,「須將小乖帶上。」
裴忌皺皺眉頭,看起來煩躁到了極點。
「為何皇帝總是召見小藻?」他的言語毫無尊敬之意,「先前皇帝屢次召見,皆被我用小藻身體不適擋了回去。這次,他又要借慶功宴的名義,讓他進宮?」
裴雪重含笑看了裴忌一眼。
幼弟總說這位二哥言語冰冷,從來不會喚他小名,可若是他知曉,這位冷麵二哥私底下對他的稱呼如此肉麻,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北涼王府的唯一弱點,只有小乖一人。」裴雪重手指輕點桌面,「若陛下他聰明,便知曉什麼人該碰,什麼人不該碰。若他非要找死,也怪不得別人。」
為了給幼弟帶來更好的生活,為了蔭庇家族與帶來榮耀,裴雪重可以是皇帝手中剷除異己的刀。
可若是皇帝想不開……
虞藻願意,他可以是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北涼小世子。
可若他想坐一坐世間至尊至貴的椅子,也不是不可。
「若真有這日。」裴雪重不甚在意地品了口茶,「天下的所有罵名,由我來擔。」
……
次日,虞藻一早便起了床。
他繃著張沒睡醒的臉蛋,用早膳、上馬車,一路都在生悶氣。
侍從黎書在一旁為他扇風:「殿下,彆氣了,氣壞身子可不值當。對了,今日早課是書法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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