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玉慢慢拉起樓津的手:「樓津......」他沿著血管經絡親吻,掌心和手背那些細小的傷口被輕柔細緻地觸碰,他嗓音微低,吐出來的字句卻像是鐫刻在石頭上:「我和你往後此生,都會糾纏在一起。」
就算樓河倒台,王家沒了依靠。
就算以後謝家不若今時這番被動。
就算......
就算樓津沒有登基......
他們都會糾纏在一起,就像是纏在一起的蛛絲,絞在一起的麻線,纏在一起的墨發......
契約或是以手指天的誓言都單薄,謝淵玉這一刻都不知道彼此間感情算不算愛情,也許也算,可人心易變,感情之事最不穩妥,他只願意往後餘生,他們都固執而濃烈的出現對方生命中。
樓津偏過頭,他目光從頭頂青石挪到謝淵玉身上,喉結髮緊,語調陰狠:「我是不信什麼一別兩寬相忘於江湖之類的屁話楓,你既然說是此生往後都糾纏,那就得糾纏一輩子,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他本就是性情狠絕之人,走投無路之時都會給自己拉上墊背,自從他跳水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可能有什麼體面分離的可能,就算以後兩人相看兩生厭得忍著,憎恨悔怨得受著,是苦果也需得吞,如此至死方休,誰都別想解脫!
謝淵玉竟然覺得這一瞬是如此暢快,那些帶著戾氣的話語能讓他達到前所未有的愉悅,他臉上帶著笑容:「好,我記住了。」
他看向外面天空,湛藍天幕之下全然的浩瀚與廣闊,一條晶亮的河水在碧色蒼穹中向前奔騰,驕陽熱烈。
同樣是這般湛藍深遠的藍天下,啟縣議事廳幾人卻心裡焦灼。
鳳縣縣令看著門口帶刀的守衛,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一邊的戶縣縣令:「李大人,你可還受的了?」
他們幾人俱是昨日下午啟縣發大水後被二殿下傳喚而來,如今已在這房中枯坐一夜,滴水未盡,年齡大的李縣令臉色已經發黃。
戶縣縣令擺了擺手:「無事,還能撐住。」他苦笑一聲,也不顧忌門外看守的侍從:「我們幾人這次大抵是自身難保。」
本身縣中堤岸衝垮就已經是大事,昨日啟縣再次決堤,聽說被沖走的人里還有皇子,這次是一定要被問罪的。
龐瑞端坐在椅上巋然不動:「天災使然,人力不及。」
其餘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嘆息。
門口帶著刀的侍衛忽然厲聲開口:「誰是龐瑞龐大人?」刀身寒光映得人心頭髮怵,室內人皆是面色驚懼,唯獨龐瑞面不改色:「本官在此。」
「二殿下有請。」
龐瑞跨步,從容進了另一間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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