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是京中太學裡的風流人物。可如今坐了冷板凳,被外放到一個偏遠小縣城當縣令。
因為他得罪了當今陛下,所以當年沒有被留在京中。
至於怎麼得罪了陛下,沒人知道。
只知道那天陛下撇開了同期狀元和探花,單獨宣他進了御書房。說賞識他文采斐然,屏退左右,和他在御書房談詩。
詩談了沒多久,陸沉舟就從裡面退出來,別人看他面色很凝重。
而陛下當天晚膳都沒用,大筆一揮,給他外放去了一個窮鄉僻壤的小縣城當縣令。
陸沉舟這天從吏部出來,走在街上,遇見了一個舊友,名叫溫玉衍,是和他同期的那個探花。
兩人相識在金殿面聖之前,那時探花還不是探花,還只是一個書生。
考試前,他們住在同一家客棧,時常一起探討文章,評論時事。
溫玉衍不愛出門,整天窩在客棧小小的房間裡。雖然他不說,但是陸沉舟覺得他應該是在等什麼人。
溫玉衍如今已經身居要職,卻沒有春風得意的樣子,看著沉默又持重。
兩人在酒鋪沽了酒,是當年他們在客棧時常喝的梨花白。
然後去了溫玉衍的府邸,真是好大一個府邸。
下人取了紅泥小火爐,煮上水,以備溫酒。兩人去了外衫,面對面圍爐談話。
陸沉舟:「我那時離京早,後來聽人說,你也得罪了人?」
溫玉衍苦笑:「公主錯愛,我拒了。在詔獄幹了一年髒活,最近才好些。」
陸沉舟四下望了望他的府邸,丹楹刻桷、雕樑畫棟。
溫玉衍早已今非昔比,卻還是一臉愁悶。陸沉舟想,大概是等的那個人還沒來吧。
溫玉衍斟了酒,問:「你呢?」
陸沉舟沒正面回答,只是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半新不舊的常衫,又示意他看自己那雙被磨得不成樣子的鞋。
他連匹馬都沒有,去哪都走路。
香爐里香霧裊裊升起,窗外下起了雨。
溫玉衍突然說:「恐怕要變天了。」
陸沉舟抬頭看他,劍眉星目的一張臉,依然同當年一樣冒著凌光,沒有因為被冷落的兩年而變得模糊。
溫玉衍:「靜王,你知道嗎?」
皇帝的親兄弟靜王,當年奪嫡失利,距離椅只有一步之遙。
這些年靜王一直在皇陵守陵,從不摻和朝堂上的事。
所有人都覺得他認了。
可沒想到他沒認。
溫玉衍說前些日子,有人勘察到皇陵地下有一座地宮,裡面竟容納近一千死士。
溫玉衍手指蘸酒,在桌上畫,說:「一千死士,你覺得他要幹什麼?」
陸沉舟:「逼宮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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