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聲談笑的姑娘們對不時來送東西的小廝視若無睹,兩人飛快上了二樓,走廊瞬間冷清下來。
盡頭站著的仍是在曉月軒見過的那位白衣男子。
「可是郡主?」他拱手問道,得到肯定之後輕輕推開房門,「請。」
賀今行略一點頭,把手裡的酒壺遞給賀冬,進了房間。
賀冬靠著門框,提起酒壺喝了一口,將另一壺往男子跟前一送,「兄弟,來點兒?」
白衣男子抬手拒絕:「某謹遵主人令,忌酒。」
屋裡,柳逾言站在一張寬大的方桌後,低頭看著什麼,桌上分門別類摞滿了藍皮本子。
賀今行知道那些都是帳本,走過去道:「大小姐」。
「來了。」柳逾言抬頭,微微一驚。
「你這易容術倒是……更加純熟了。」
她挪開一疊帳本,伸指沾了杯里的茶水,一邊在桌面上寫字一邊說:「若非聲音熟悉,你又站在這裡,我可不一定能認出。」
「人多眼雜,以防萬一。」賀今行慢慢地說道,看她寫出的是一個「金」字。
果然。他按捺住心中激動,「聽說令弟今日獨自前來祝壽,大小姐既然回了稷州,為何不現身撐起場面?」
「這等不大不小只需要有錢的事情,他該擔起來了。」柳逾言淡淡道,再寫下兩個字,「畢竟我和大當家都很忙。生意場上占的就是個先機,尤其是有對手虎視眈眈的時候,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那水跡是兩個字,因天熱,片刻就乾涸無跡。
興慶,這當是個地名,賀今行腦海里快速搜了一遍地理志。
大宣九路三十三州六百八十七縣,無一重名。
甘中路,銀州,興慶縣。
他試探著說:「生意經我就不懂了。我家打算六月去甘中路走一趟,到時候還望大小姐的商隊攜行照拂。」
「可以。不過切記,宜早不宜遲。」柳逾言又拿回帳本翻開。
「嗯。多謝大小姐。」賀今行抱拳道,「借紙筆一用。」
他快速寫下一封信,不待吹乾便封好,退出房間。
「主子。」站在門口的賀冬直起身,在對方經過時,拿走對方手裡的信。
兩人一齊向白衣男子示意告辭,卻聽樓下傳來女子陰陽怪氣的嘲諷。
「臉都成這樣了還化什麼妝啊?搽十層粉都蓋不住。可惜媽媽一片愛重之心,妹妹到底要辜負了,嘖。」
賀今行向樓下看去,一名女子被推出房間,跌到花廳地上。
推她的人估計用了大力氣,她在地上伏了一會兒,才慢慢揪著地毯撐起上半身,露出臉上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緋紅疹子。
四下有人,卻無一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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