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水說:「他要打什麼招呼。」
「嗯?」賀今行直覺有什麼奇怪之處。
然而他看向晏塵水時,對方卻在陸雙樓乜斜來的眼刀里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
他對宣京的世家子弟們並不熟悉,只聽說過領頭的幾個。
但衷州陸氏有名望的朝官只有一位,任戶部尚書,應當就是陸雙樓的爹。尚書大人風評尚可,這兩人怎地這般反應?
只是家事如私事,他不知怎麼過問,便索性不問。
「我爹管不到我。」
陸雙樓卻忽然開口,推著他走過庭院,「你不餓嗎,咱們快去煮飯。」
午飯做了四道菜,其中一道和了不少搗碎的辣椒。儘管賀今行再三提醒,晏塵水還是忍不住嘗試。
北地人好鹹甜,甚少食辛辣,他一筷子入口,當即辣得眼淚流出來。
賀今行忍俊不禁,倒了茶水給他。
晏塵水邊喝茶邊擦淚,說:「我賭整個宣京都沒你這麼能吃辣的,稷州口味這麼猛?」
這回輪到賀今行攤手以示無辜,「我可提前告誡你了。」
張厭深試了一點,笑道:「稷州人應該也吃不下這麼辣。」
只有陸雙樓在默默地吃飯,他想到了什麼,陰鬱的臉上一抹笑容一閃而逝。
晚間晏大人散衙回來,帶了一位牙行的婆子,看過院子,商定價錢之後,婆子答應明日就介紹一位幫傭的來。
晏大人對兩位少年人解釋說:「灑掃下廚要花費不少時間,而時間是最寶貴的東西,你們浪費不得。這些雜事我找人做,你們跟著老師好好讀書就是。」
少年們拱手稱是。
幫傭並不住家,每日按時來,初時負責三餐和灑掃,後來也包了漿洗。兩人便自日出開始讀書聽課,直到日落。
只是賀今行早起一個時辰練武,晚間空出一個時辰學習背誦《大宣律》。而晏塵水總是睡得比他晚,不知道在看什麼,他偶爾瞥到書封,似乎是案卷集一類的東西。
又隔了好幾日,陸雙樓傍晚上門,叫他們明日一起去打馬球。
賀今行與晏塵水本都想拒絕,張厭深和晏大人卻勸他倆要勞逸結合,於是也就答應了。
晚上陸雙樓硬要留宿,三個少年在西廂搭了通鋪,還是有些擠。
晏塵水盯著房梁:「陸雙樓,我真的看不懂你,一個人的大床不好睡麼?」
陸雙樓不理他,偏頭對賀今行說:「明天的馬球賽,秦幼合也要來。那日他針對你是有原因的,雖然你現在不出門能避禍,但以後總是要在宣京行走。趁著這個機會早些說明白了,免得以後麻煩。」
「好。」賀今行這才明白對方今晚過來的理由,心下有些感動,然後好奇道:「我確定此前從未與這位有過交集,他為什麼要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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