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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路到頭,官途初將始,事明朝再思量,今夜且倚東風、豪興徜徉。

鹿鳴宴通常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就是因為這些狂人往往會爛醉如泥,蹬地為席,扯天為被,隨處睡倒,最後還得薈芳館的守侍來挨著蓋毯子。

鬧到亥正時分,就連裴明憫也飲了幾杯酒,面色緋紅,但還記著時辰不早,要歸家去。

賀今行替他去找江拙,找了一圈,才發現他在一面臨水的欄杆旁,一邊焦急地叫著「你小心掉下去」,一邊試圖把蹲在欄杆上的晏塵水給弄下來。

後者懷抱大鼓,埋頭趴在鼓面上,竟睡著了。

江拙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般鬆了口氣。賀今行卻不敢亂動,回去把自家大哥叫過來,兩人一齊把這一到時間就睡得天昏地暗的人給搬了下來。晏塵水許是喝了許多酒,被折騰著搬到館外竟還沒醒,裴明憫便讓他們把人放到自己馬車上。

這人一遇車座便躺平了,舒坦地伸直手腳,才把懷中鼓放開。

馬車坐不下,賀今行便拜託裴明憫先把晏塵水送回去,又同賀長期和顧橫之告別。

後兩人本想等他一起,但他倆住的客棧挺遠,又和晏家不在一個方向,便也作罷。

兩撥人走遠,街上漸漸冷清下來。

賀今行站了片刻,一個人抱著皮鼓,回館去還給伶人。

盛宴未盡,已是滿目狼藉。

從前先楚王在此大宴前來投名的奇人異士,宴罷或許也是這幅場景。

一名侍女前來與他低聲說了句話,他便跟著她穿過高台,去了內院。

到得穿堂,侍女便止步告退,賀今行獨自推開房門。

前院聲音都已聽不見,屋裡靜悄悄的,柜上香爐青煙裊裊。

次間擺著棋桌,嬴淳懿盤坐上位,正在解一盤殘局;靈清目明,不見半點醉意。

賀今行知道他乃「高陽酒徒」,宴上幾杯酒遠不夠填他海量,對坐後開門見山:「秦相主考,王正玄副考,再有裴相代使鹿鳴宴,本是旗鼓相當的局面,你橫插一腳是為什麼?」

嬴淳懿說起昨日去觀看武舉殿試而碰上皇帝,「陛下有命,我自當遵從。」

賀今行並不認可這個理由:「你明知陛下一定會去鏑閣。」

「你忘了?裴相是我的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算不得什麼。」嬴淳懿遞給他一罐白棋,棋子玉質瑩潤透亮,「賀你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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