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六州歌頭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10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沒有沒有。」他立刻說,覷著對方的臉色好了些,又問:「淳懿呢?他怎麼樣?」

他能感覺到賀冬並不喜歡他在宣京認識的這個夥伴,但是他也相信冬叔並不會因此做出什麼對嬴淳懿不利的事。

卻見對方神色又是一變,嚴肅地搖了搖頭,「不好。」

他也蹙起眉來,認真道:「什麼毒,連冬叔都不能解?」

賀冬沉吟片刻,把情況和盤托出,最後看向飛鳥,遲疑地說:「我不行,但飛鳥師父或許可以試試?」

賀今行跟著看過去,聲含期望:「師父?」

飛鳥放下巾帕,將琴匣端正地放於櫃檯上,才轉身看向他們。

「我並不通醫理。」

「怎麼會?」賀冬驚訝得不自覺抬高了音量,他看著飛鳥,又看看身邊的少年,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地打轉,半晌才失聲道:「可主子的病,一直是飛鳥師父在治療啊。」

這麼多年,他,不止是他,應該說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是飛鳥在醫治小主人的病。

就連賀今行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生來有疾,有記憶開始,便在藥罐子裡泡著。冬叔治不好他的病,尋過的許多名醫甚至連病症也看不出,只有師父可以。

哪怕不能一次根除,他也深信師父可以慢慢治好自己。

因此,除了「武功高強」之外,「醫術了得」也是飛鳥在眾人眼裡的標籤。

飛鳥站起身,滿屋燈燭未滅,他身形頎長,一人便遮了半室光影。

他逆著光,神情帶著些溫和的困惑,「我說過,我是按著他娘留下的方子找藥,並非自己配置。」

「……竟然是這樣嗎?」賀冬艱難地消化這個事實,拿起自己的酒壺,「我要開始上藥了,你做個心理準備。」

賀今行點點頭,他能很容易地接受師父相關的一切,而且他心裡還記掛著別的事,「那淳懿豈不是、嘶。」

他咬住下唇,低頭看到自己大腿上猙獰的傷口,拿藥酒洗過血跡,仍一片猩紅。

他忽地福至心靈,「既然是毒藥,那我的血能不能——」

「不能!」賀冬直截了當地打斷他,將自己研製的創傷藥均勻地灑在傷面上。一指長的切口,他看著就痛,話語間更是來氣:「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嫌自己傷得不夠重?想死何需放血,直接吊死更快!上吊前先給我來一刀,我好提前下去找你娘訴苦,也免得我一把年紀了還要給你收屍!」

他說著又想起之前那一碗血,怒道:「在稷州有一回就夠了,現在、以後都別想。」

「冬叔,」先是烈酒再是烈藥,被劃破的血肉實打實痛得如火燎一般,賀今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放輕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可、可是他既然到、到了我們這裡,我們就不能、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抓住賀冬的胳膊,「我沒事的,冬叔……」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