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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合也不介意,主動帶浣聲過去,再同賀今行一起回房之後才道:「你和那個姑娘應該以前就認識吧?她看著怪可憐的,或許悄悄留下也沒什麼,這下淳懿知道了,船上其他人甚至另一條船也差不多知道了。」

「官員不可在辦理公務的過程中私相授受,否則收授者同罪。況且我與齊宗源不可能是一路人,劃清距離,對她對我都好。」賀今行說,「至於侯爺,這條船上他做主,你說他能不知道浣聲姑娘上了船嗎?」

「淳懿一開始就知道?」秦幼合呆了會兒,坐到床上,托著獨屬於自己的金花松鼠,慢慢說:「人好像越長大越複雜。」

他似是沉思,放空的目光「除了你。浣聲說得不對,我覺著你更適合扮木頭,不,你就是塊木頭。她肯定是傾心於你,但你就這麼拒絕她,太絕情了。」

賀今行無奈地搖頭失笑:「我不值得,她要傾注心力的應當是她自己。」

「怎麼會?」小少年踢了靴子,盤起腿,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也覺得你挺好的,不像京里那些人把我當傻子只盯著我的錢勢,也不像我爹什麼都不願意給我解釋,不像蓮子那樣容易生氣,也不像淳懿整天板著臉不好接近。」

他數了一籮筐的優點,最後總結說:「可惜你是個男的,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哪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至於你覺得我脾氣好,那是因為這世上還有很多脾氣更好的人,就比如明憫和與疏,你現在還沒同他們成為朋友罷了。」這是賀今行第三次聽到他的心聲,但他仍然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幹脆不去想,選擇結束這個話題,「你不困嗎?趕緊睡吧。」

「你好像總是有很多道理,不過我確實困了。」秦幼合就勢一躺,滾到床里側向著牆,大眼睛瞪上金花的小眼睛,低聲對它說:「我還要去稷州,去看賀靈朝,然後回宣京成親,不能在其他事情上耽擱太久。」

賀今行見他抱著小松鼠睡了,便吹了燈,挨著床沿躺下。

盛夏將至,船艙里有些悶熱,四面如深淵一般漆黑寂靜。

不久,艙外雨聲漸漸大起來。

隱約之中船隻停靠下來不再移動,睜眼已是天色微明,雨卻還未停。

賀今行與秦幼合到甲板上,其他幾人也剛好出來,俱是穿戴整齊。

隔著濛濛雨幕向前方望去,渾濁的水色一路蔓延,直到撞上一道用沙袋堆疊的看不見頭尾的防水壩才止。再往前約摸五六十丈,是一座巨大的模糊的城池輪廓。

水壩與城牆之間,有序橫列著一頂頂「黑團」,應當是用油布搭的救災帳篷。

「各位欽使,這就下船罷!」不遠處的臨州官船上,齊宗源黑烏紗緋紅袍,在雨里極其矚目。

幾條小船從堤口劃著名漿過來,靠到大船放下的舷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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